平台|AI社会学|社会的反向运动:平台为什么塌了?

2021年的全球互联网平台 , 人设集体崩塌 。
在中国 , 阿里爆出了臭名昭著的“破冰文化”、性侵事件 , 曾经引以为傲的武侠精神、花名文化被网友们骂得狗血淋头 。
在市民生活领域 , 巨型平台入侵社区团购 , 引发了大众对“高科技人工智能公司”偏偏热衷于在菜场里和小商小贩们争抢三瓜两枣的担忧 。
在教育领域 , 科技公司和背后的平台投资者们打着“您来 , 我们培养您孩子;您不来 , 我们培养您孩子的竞争对手”的口号 , 将九年制义务教育卷入了商品化的漩涡(我知道相比老土的“九年制义务教育” , 美国所谓的K-12对投资者来说是更为性感的说法 , 但是请读下去 , 你很快会发现“义务教育”自有它的道理) 。
更早一点 , 在金融领域 , 各种小贷白条催发的消费主义 , 刺激着尚未走出校门的年轻人;在交通领域 , 打车平台的安全隐患和监管规避一直是高悬头顶的达特摩斯之剑;在媒体社交游戏领域 , 上瘾算法和低俗推荐的问题始终悬而未决 。
与此同时 , “996是福报” 将一向置身劳工关系之外的程序员和那些“困在算法里”的外卖骑手们联合了起来 , 奇迹般地催生了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的攻守同盟 。
一时间 , 电子商务、线下交易、教育、金融、交通、媒体 , 几乎所有与大众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都被卷了进来 。
与此同时 , 性别关系、城乡关系、劳资关系、金融化、商品化、市场垄断 , 社会学家们研究了一辈子的敏感问题都爆了 。
互联网研究者们灌水的黄金时代来了 。
在大洋彼岸 , 这一波平台崩溃的浪潮要来得更早一些:
2016年 , 社交平台脸书 (Facebook) 就已经卷入了操纵总统大选的 “剑桥门”(Cambridge Analytica) , 一时间有关隐私、虚假信息、出卖用户资料、影响选票的指控把小扎(Mark Zuckerberg)频频带入国会听证现场 。
另一头 , 打车平台优步(Uber)几乎是从出生起就深陷劳工问题的深渊无法自拔 , 在到底是把司机归类为“正式工”(并负担其所有社会保障)还是“临时工”的问题上负隅顽抗 , 频频引发街头抗议 。
电商平台亚马逊(Amazon)除了因为收购线下超市全食(Whole Foods) 引发各种关于垄断的担忧 , 还在对其仓库工人的严密监控上爆出过丑闻——《纽约时报》甚至挖出了当年这位电商巨头想为仓库工人设计手环、搜集各种生物信息 , 从而进行实时监控(包括如厕时间)的专利证明 。
最后 , 就连号称永远 “不作恶” 的谷歌(Google)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设计上瘾”的泥潭 , 连自己的“设计伦理学家” 都反了水 , 公开指责硅谷这批互联网大厂的用户体验部门熟练使用一系列“设计黑技巧” (Dark Patterns) , 拼命延长用户的在线时间 , 使用户对各种 网络程序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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