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渴望健康的孩子( 二 )



小黑马的故事 , 有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 他现在康复了 , 回到学校成为四年级的学生 , 他的爸爸正在努力偿还债务 。 但同时 , 我觉得非常了不起的是 , 黑马爸爸创办了“朗格罕天使之家” , 致力于帮助更多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孩子获取准确的信息 , 让他们能及时得到救助 。
没出生在更发达的地方 ,看病就这么难吗?
第二个故事从东北转到西北 。

“雪儿”是一个甘肃的小女孩 , 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大便不畅 , 坚持了很多天都不行 , 家长把她带到医院 , 同样误诊了 。 医生说她可能只是消化不良 , 回去随便吃点药就好了 。

结果完全不行 , 等到她的肚子长得像西瓜那么大时 , 再到医院做检查 , 直接把医生震惊了 。 一般人去做体检时 , 肿瘤标记物的正常值是20 , 而雪儿的肿瘤标记物是1200 , 已经超过了60倍 。

后来她被诊断为恶性卵黄囊瘤 , 而且已经广泛地转移 。 可惜 , 在甘肃几乎没有医生能治疗这种儿童肿瘤 , 所以医生告诉她的家长:不要治了 , 可能是人财两空 。
但可能茫茫中自有注定 , 雪儿的父亲在杭州打工 , 有一天她父亲在坐出租车时 , 非常意外地听到了广播 , 一个关于儿童肿瘤的科普 。 然后他知道了 , 在浙江杭州 , 有医生对这种儿童肿瘤非常擅长 , 于是他带着女儿的病历来到医生那儿 。 医生看了一下说:可能还有救 , 我给你出个方案 , 你回甘肃去治 , 这样比较省钱 。

但是 , 他们在甘肃找遍医生 , 却不知道谁能来治这样的肿瘤 , 所以最后雪儿还是又拖着病体 , 从甘肃来到杭州来治疗 。

现在雪儿已经康复了 , 是一个非常漂亮乖巧的小女孩 。 但在中国 , 有无数个像她一样 , 可能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名字的人 , 只是因为出生在中西部 , 而不是在一线城市 , 不是在北上广 , 不是在杭州 , 就失去了生命 。

所以 , 这是另外一个导致中国肿瘤患儿整体生存率低的原因 。 不是我们一线城市医疗水平不行 , 而是我们其他地方太弱了 。 不仅是甘肃 , 你去青海、新疆 , 以及很多边远地区 , 会发现可能全省都没有一个专业的儿童肿瘤科室 。

我们最终的目标 , 是希望一个孩子 , 无论在甘肃、青海 , 还是在北京、上海、杭州 , 都能接受到一样的规范化的治疗 , 这样孩子的生存率才有可能提高 。

癌症患儿 , 不只要面对生理痛苦

我们第三个故事 , 转向西南 。

在昆明 , 一个叫“小璞”的孩子 , 得了伯基特淋巴瘤 。 由于长期住院 , 他身体非常瘦弱 , 而且内心非常自卑 , 所以基本不说话 。 到了医院以后 , 包括他的父母都不说话 。

这就是非常典型的 , 生了肿瘤的孩子面临的挑战——他认为自己是家里的“拖油瓶” , 一文不值 , 完全是社会的拖累 。

所以 , 在治疗肿瘤孩子时 , 我们还面临一个挑战 , 就是需要在治肿瘤的同时 , 治疗他们的心理 。 但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太忙了 , 自己连喝水、吃饭、睡觉都顾不得 , 怎么会有时间来一个一个关心孩子的心理 。

怎么办?其实有办法 , 这个解决方案就叫“医务社工” 。

说起医务社工 , 可能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 , 很多人误以为他们是志愿者 。 其实他们是像医生护士一样 , 非常专业的人士 , 如果说医生护士的任务是治疗肿瘤的话 , 医务社工的任务就是治疗心理 。

在发达国家 , 医务社工是整个医疗团队中 , 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但是在中国却非常少见 。 不是因为我们缺这样的人才 , 事实上中国很多大学都有社工专业 , 不仅有本科还有研究生 , 但是这些人面临最大的问题 , 是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 , 因为医院里面没有编制 。

所以一方面 , 我们面临着这些家长、孩子特别需要心灵的关怀 。 但另外一方面 , 我们明明有这么多具备专业知识的人 , 却没有用武之地 。

面临像小璞这样的孩子时 , 医务社工有很多很多专业技能可以派上用场 , 包括绘本阅读、正向激励 , 还有一些游戏 , 比如出征仪式等等 , 都能让他变得不那么恐惧 , 不那么自卑 。

4个渴望健康的孩子
本文插图



后来小璞确实恢复得非常好 。 他康复后 , 不仅成为了志愿者 , 而且长高了、长壮了 , 笑容依旧 。

当看到这样的笑容 , 你会感觉 , 对于肿瘤患儿的治疗是成功的 。 因为我们治好的不仅是他的肿瘤 , 还有他受伤的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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