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李克农毛人凤隔空对话 气坏“笑面虎”

1950年2月26日清晨7时,南池子一间四合院里,北京公安机关的侦察员和全副武装的警察突然从天而降,这是台湾特务计兆祥在北京的秘密居所。计兆祥夫妻俩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被冲进屋的公安人员擒获。侦察员迅速搜查这套房子,很快,就在计兆祥的枕边发现了密码本,在沙发里查获了一支子弹已经上了膛的左轮手枪,又在墙壁夹层和屋顶棚里分别搜出了电台和发报用的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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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津市公安机关也采取抓捕行动,计兆祥在天津的同伙一一落网。这个叫计兆祥的特务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我公安人员又是怎样捕捉到他的行踪的,整个侦察过程又经历了怎么样的波折,一切还得从头说起。1949年12月21是苏联领袖斯大林的生日,我国准备派出代表团出访苏联,一来向斯大林同志贺寿,二来共同洽谈中苏合作事宜。代表团即将出访苏联的消息通过北京的一个秘密电台发了出去,电报的接收方是台湾的国民党保密局。这个电台的信号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公安部门曾经截获过几次信号,得知国民党保密局在京津地区有一个潜伏电台。但是后来一段时间,信号突然消失了,直至这一次重新发出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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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密电的毛人凤和他的美国顾问布莱德随即酝酿了一个歹毒的暗杀计划,准备派遣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具体动手的时间选在代表团的专列回国的时候。我谍报人员很快就获悉了毛人凤的计划。公安部迅速成立了由公安部政保局、北京市公安局和天津市公安局共同参加的专案组,联合侦破此案,由公安部副部长杨奇清负责。1949年12月6日晚上,代表团成员坐上开往莫斯科的专列驶出北京,出访苏联。杨奇清被调往访苏代表团,负责代表团的安全保卫工作,案件被转交给了李克农。李克农当时正在负责全国反特锄奸工作,时任中共中央社会部部长。李克农这个暗战中的高手登场了。李克农到任的第一天,他首先传达了中央领导的指示:在访苏代表团回国之前必须破获此案,抓捕这个特务组织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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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开始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专案组手上掌握的敌情资料少得可怜:一份刚刚截获的敌特密码电报,还有一个特务的代码“0409”。李克农布置了四台测向机和三部搜索机,24小时全天候监控,案件很快有了进展,这个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出现的电台信号的信号源应该在南池子一带,只是具体在哪座建筑还不明确。但是南池子离天安门很近,而且紧靠中南海。所以,专案组全体人员都十分紧张。专案组的另一拨人马则从另外一个角度查找线索,特务开展活动少不了经费,有经费往来就少不了留下痕迹。但是,他们在北京市查了好久却一无所获。李克农提示他们: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在北京收钱。专案人员受此启发,决定扩大搜索范围,他们第一站就去了天津,而天津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侦察员们在天津一家银行里发现了三笔可疑的汇款,这三笔款项都是从香港汇到北京新桥贸易公司,收款人是北京新桥贸易公司计爱琳。侦察人员顺藤摸瓜,通过调查发现,这个计爱琳的原名叫计采楠,是北京新桥贸易公司的一个股东。侦察人员针对计采楠开始了进一步的调查,最终复出的结论是,种种迹象表明计采楠只是帮助取款的人。那么,0409又是谁呢?正当调查进入迷茫状态时,侦察员们通过电话监控得到一个消息:计采楠正准备搞一次宴会,邀请了很多人赴宴。专案组立即安排人员布控。在宴会上,侦查员们发现一个行迹可疑的男子,等待宴会结束后,侦察员一路跟踪这个男子到了磁器库南岔7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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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员们对这个地址不陌生,在调查计采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了解到计采楠有个弟弟,他叫计兆祥,居住地也是这里。这难道是巧合?公安人员连夜翻查档案,提审在押的特务,他们很快了解到,计兆祥毕业于国民党特警学校,受过特种训练。这么一来,侦察员们的眼光都聚焦在了计兆祥身上。这时,电讯侦查组又截获到一份台湾“保密局”发给0409的密电:“发兄黄金二十两,已与商家谈妥,希以吴光宇名义洽领。”果然,有一个自称“吴光宇”的人打通了一个商家的电话,电话中说的正是抓紧办妥黄金的事,而据跟踪计兆祥的侦察员证实,打电话的这个“吴光宇”正是计兆祥。至此,计兆祥就是“0409”已经确定。公安人员并没有马上动手抓捕计兆祥,而是更进一步侦察。于是,侦察员化装成电力局抄表员进了计家院子,得到一条信息:计兆祥家的电器并不多,可用电量特别多。同时,计兆祥的隔壁邻居也成了公安人员的“眼线”。这个邻居是国民党时期的旧警察,现在是西单邮电局的电话维修工。公安人员找到他,要求他配合工作,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保证不透露半点风声。于是,侦察员在他家安装了一个小灯泡,计兆祥如果发报,这个小灯泡受到电波的干扰就会闪动。侦察员让这个邻居注意小灯泡会在什么时间闪动,记录下来向公安人员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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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汇总各种情报信息,对案情作了全盘分析,他认为,计兆祥就是专案组要找的国民党特务,这个结论已经没有异议了,他集搜集情报、收发电报、密写通信、投毒、暗杀、焚烧等各种技术于一身,又叫“全能情报员”。1950年2月25日,李克农主持召开专案组全体会议,他说:“按照中央领导指示要求,我们对台湾保密局北京潜伏台的侦查工作到了应该收尾的时候了。我宣布,明天早晨采取行动,抓捕计兆祥!”李克农还特意交代:“搜出敌台后,给我来个电话,我要到现场看看。”第二天早晨7点35分,公安人员在磁器库南岔7号逮捕了计兆祥。公安人员马上向李克农打电话报告这个消息。不一会儿,李克农带人驱车来到了计兆祥家。在现场负责的公安人员向李克农汇报了情况,特别提到敌人情报底稿透露的计划。李克农说:你把具体情况再好好整理一下,过一会儿跟我去部里,跟我安排的几位同志一起去东北......”“首长请放心,我随时都可以出发。”公安负责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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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错,是个好兵。走,我们到现场去!”李克农仔细察看了现场后,对被几名公安人员拘押着的计兆祥说:“不要紧张,我今天来,是来看你发报的。你就用这部电台,用原来的手法,呼叫台湾保密局毛人凤。我说,你发报,怎么样?”“愿意效劳,愿意效劳!”计兆祥边说,边做好了发报准备。李克农一边在屋子里踱着步,一边口授电文,很快,计兆祥就熟练地将一篇电文发了出去。在台北近郊的国民党保密局本部,保密局局长毛人凤正在静待“佳音”,他甚至梦想,假如这次行动成功了......嘟...嘟...嘟....计兆祥开始呼叫台湾保密局。毛人凤马上坐到电台旁,等待报务员接收、译电,电文很快就被翻译出来(大致意思):毛人凤先生:由你精心策划,在北京潜伏的“万能台”已经被我们侦破了……现在给你发报的人就是你新提拔的“万能台”上校台长计兆祥……今后,凡贵局派遣来大陆的特务,我们将悉数收留,只是恕不面谢!最后告诉你,现在给你讲话的是李克农……倘若你率部来归,我李克农可以保证你们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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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凤震惊地拿过译电,不相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是冤家路窄,过去,李克农在“国统区”搞情报工作,就把戴笠整得焦头烂额。1947年他接任保密局长后,也让李克农搞得处处挨打。如今“万能台”又栽在他手下。毛人凤瘫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起来。虽然“屡战屡败”,毛人凤并没有绝望,因为他手中还有“东北技术纵队”这张王牌。1950年2月17日晚,在哈尔滨附近的一片山林上空,两只降落伞徐徐下降。这是国民党保密局派出的高级杀手。毛人凤万万想不到的是,两名空降特务直接落在了我军警的包围圈中,一落地就成了俘虏。2月20日清晨,“东北技术纵队”司令马耐带着手下来到了约定的旅馆与联络人接头,经过一番试探,马耐确信来人就是保密局的特派员,便放心地将刺杀行动方案和盘托出,并交出了170个行动的人员名单。马耐哪里知道,这个“特派员”其实是李克农派来的公安人员……1950年3月14日晚,访苏代表团安全回到北京。毛人凤的计划彻底破产,他的幻想也随之“灰飞烟灭”。1950年6月2日,经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市军法处审理,计兆祥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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