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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故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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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禺琨 广州市南武中学高二（3）班
公元3020年 ， 星际联盟下达命令 ， 重建人类已离开千年的地球 ， 史称“故土计划” 。
壹
“人类重建地球工程将在近日完工 。 此次工程将圆人类百年来的故土梦 ， 是本世纪第一个超级工程 ， 第一批重返故土的星际公民名单将于今日星际标准时间18时准点揭晓 ， 敬请关注星际新闻……”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嗓音洋洋溢耳 ， 教室舱里的我们听到这则新闻后 ， 却好似被施了定身术 。
“真……真的吗？地球工程要完工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正在上课的星际史任课老师嗓音微颤 ， 眼里好像已有泪光 。
“老师 ， 是真的 。 我们都听见了 。 ”我率先大喊 。
“太好了！五百六十三个年头了 ， 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 ”老师激动得红了脸 ， 一旁的智能管家不断提醒他：“心跳过快 ， 血压飙升 ， 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 需要保持冷静 。 ”我和我的同学们面面相觑 ， 从来没有见到过温柔敦厚的老师露出这般神态 。 只见史老师深吸了几口气 ， 平复了他过度激动的心情 ， 说道：“同学们 ， 今天咱们就来聊聊祖先们的生活吧 。 ”
“千年以前 ， 人类可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在飞船上颠沛流离于宇宙间……”老师的脸上慢慢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 他的目光仿佛投到了千年前的那片坚实的土地上 ， “那时的地球还有春夏秋冬四季 ， 春来花开 ， 冬来雪落 。 晴天的时候 ， 阳光从树叶罅隙间洒下来 ， 好不温暖；雨天 ， 大雨仿佛给人间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 好不恬淡；最特别的是晴天的晚霞 ， 火红霞云刹那间染红了半边天 ， 晚归的鸟儿飞过 ， 便正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 ”
“真美啊 ， 要是我能亲眼见见就好了 。 ”有的同学忍不住惊叹 。
老师说：“是真的很美 。 但那时的人类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 却不知珍惜 ， 肆意挥霍浪费 ， 扔垃圾的时候不分类 ， 贪图方便就滥用塑料物品 ， 污染的水资源任意排放……地球积弊甚深 ， 沉疴已久 ， 灾难终于降临……当所有人都意识到严重性时 ， 却已经来不及了 。 人们总以为来日方长 ， 却忘了世事无常 。 ”老师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 “温室效应加剧 ， 土地沙漠化 ， 森林锐减 ， 生物种类迅速减少 ， 臭氧层的空洞越来越大……我们的前辈才不得不离开地球 ， 寻找可迁移的星球 。 但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人类宜居的星球 。 到公元2457年 ， 地球环境已恶劣到无法再居住 ， 人类不得不作出了移居飞船的决定 ， 从此开始住在飞船上 ， 漂泊在宇宙间 。 ”说到这 ， 老师早已红了眼 。 大家都沉默了 ， 我们知道如今我们不停地飞行 ， 正是希望在太空里寻找到第二个“地球” 。
贰
“同学们 ， 该下课了 。 ”智能助教打破了这沉寂 。 我的智能管家将我传送上了我家的飞船 ， 甫一上船 ， 立即就有家政机器人给我送来食物：“这是葡萄糖营养液、增肌液、消脂液 ， 还有您最喜欢的维生素甜点 。 ”她的手臂不慎拂过我的手背 ， 一片冰凉 。
我正打算补充能量 ， 爸爸发给我一个视频通话 。 我点击接通 ， 他的人像立刻实时投影在我面前 。 “儿子 ， 第一批重返地球 ， 咱家被抽中了！”他明显是激动到语无伦次 ， 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 刹那间 ， 一个千年前的美丽地球在我眼前浮现 。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们真的可以回到故土吗？！
叁
一个月后 ， 我们乘坐飞船来到了“地球”——坐在博物馆里见过的汽车里 ， 我打开窗户 ， 望向窗外 。 风乱了我的头发 ， 太阳正悬挂在地平线上 。 可我只看到漫无边际的楼房和道路 ， 看不到老师所说的娇俏的小花、青翠的小草 ， 听不见书里说的鸟儿叫 ， 蝉儿鸣 。
我疑惑着去问爸爸 。 他却告诉我：“这里只是地球工程基地 ， 建在离地球最近的月球上的 。 现在地球上早已是铺天盖地的洪水和岩浆 ， 根本没有人类落脚之地 ， 科学技术再繁荣也无法令它恢复当年的面貌 ， 重建故土仍是奢望……”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 终究 ， 我们还是回不去了 。 我已永远失去了亲眼一睹美丽故土的机会？这所谓的“故土计划” ， 只是聊以慰藉一下我们的思乡之情罢了？
如果我们的先辈能早一点行动起来 ， 我们现在也不至于流离失所 ， 故土难回 。 我真想写一封信给千年前的祖辈：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地球 。 这样 ， 我才不至于只能站在这远离故土的地方 ， 默默回味古书上的那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 ， 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 ”
夕阳西下 ， 残阳胜血 。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 有如声声嘶吼……
【故土|故土计划】（指导老师 南武中学 罗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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