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大厂重建“权力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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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慧莹
来源: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
互联网大厂能够维持高速发展和高效运转的核心 , 都有一个神秘的最高决策机构 , 这些成员处于公司治理和权力的金字塔 , 他们作为核心决策层和管理者 , 成员的门槛极高 。
“所谓管理 , 就是用有限的资源创造最大的价值 , 对企业如此 , 人生亦如是 。 ”腾讯高级管理顾杨国安曾这样表示 。
核心管理层作为一家企业的决策中枢 , 它们的组织架构与企文化和发展愿景密不可分 , 也会根据企业内外环境的变化适时调整 。 与此同时 , 它们的变化调整 , 也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着企业未来的走向 。
回过头看 , 无论拥有20多年江湖地位的老巨头BAT(百度、阿里、腾讯) , 还是互联网新秀TMD(头条字节、美团、滴滴) , 都有他们自己独特的决策中枢和管理方式 。
如今 , 腾讯的总办、阿里的合伙人制度、百度的Estaff、快手的经管委、美团的S-team成员..... , 都在面临新旧成员交替、考核中兴之将的关键时期 , 互联网大厂如何重建“权力金字塔” , 不仅决定自身未来的“厂运”兴衰 , 也引起行业极大的关注 。
BAT:重臣退隐 , 林璟骅、蒋凡、沈抖少壮派扛大旗
一家“又老又大”的公司 , 怎么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互联网竞争中站稳脚跟 , 背后的神秘力量又是什么?
从1998年至2000年依次创立至今 , 走过20多年互联网江湖的腾讯、阿里和百度 , 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 。
一般来讲 , 企业的总裁、总经理办公室(简称“总办”) , 通常是个来服务企业高管成员的事务型机构 , 但对于腾讯来说 , “总办”则足够神秘和举足轻重 。
这家由产品驱动的公司高度授权 , 每个事业群甚至小部门 , 都有大量中层管理者和基层员工在关注用户体验 , 从下往上推动创新 。
在腾讯的的组织架构中 , “总办”位于金字塔顶端 。 总办成员分管的是各个事业群 , 事业群又由多个负责具体业务的部门组成 。
近日 , 据第一财经报道 , 原OMG总裁刘胜义退出腾讯总办 , 改任高级管理顾问 , 腾讯官方并未作出回应 。 据腾讯官网显示 , 目前 , 腾讯“总办”成员共有15人 , 未出现刘胜义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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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 , 腾讯成立微信事业群 , “微信之父”张小龙升至高级执行副总裁并进入总办 , 腾讯“总办”大体成形 , 2020年进行了调整 。 至此 , 腾讯总办一改“只进不出”的稳定状态 , 进行了两次总办的人事变动 。
在行业人士看来 , 这是腾讯在2018年“930”变革后的再调整 , 旨在推动腾讯“总办”年轻化 , 马晓轶和林璟骅也凭借在游戏和智慧零售、广告业务等方面的亮眼表现而进入总裁办 。 尤其2020年6月晋升“总办”的林璟骅 , 在腾讯广告业务上都有着出色成绩 , 其晋升也被认为契合腾讯在广告业务合并的调整 。
与长期保持稳定状态的腾讯“总办”不同 , 阿里的“合伙人”几乎每年都在变化 , 而集团组织机构大调整往往在每年的“重头戏”双十一之后 。
公司创立伊始 , 马云便用合伙人的理念运营管理着阿里巴巴 , 这与他想要建立一个“健康发展102年的公司”是分不开的 。
“一群志同道合的合伙人 , 比一两个创始人更有可能把优秀的文化持久地传承、继承 。 ”在赴港上市时 , 阿里巴巴的两位永久合伙人之一(另一位永久合伙人是马云)蔡崇信曾公开表示 。
值得注意的是 , 2010年开始在内部公开实行的阿里合伙人制度 , 与具有明晰法律定义的合伙人词条有诸多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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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巴巴集团2019财年年报披露的阿里巴巴合伙人名单
一般企业上市后 , 会受到来自外界追求短期利益者的压力 , 打破原有的发展节奏 。 在资本重压之下被绑到快车道 , 而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 , 就更需要快速应对这种情况的灵活性 , 合伙人制度则很大程度上助推了阿里的持续高速发展 。
另一方面 , 在2014年IPO前 , 以马云为首的公司管理层持股比例很低 , 加在一起也仅有12%左右 , 远低于日本软银与美国雅虎的34.1%和22.4% , 这对于上市后的马云及管理层来说极为不利 。 因此 , 从保障对公司控制的角度来说 , 合伙人制度也是马云的战略选择 。
纵观所有阿里合伙人中 , 去年最受关注的则是淘宝、天猫总裁蒋凡 , 因与张大奕的传闻事件引发舆论危机 , 蒋凡被除名合伙人 , 职级也从 M7(集团高级副总裁)降级到 M6(集团副总裁) 。 原因是 , 阿里内部调查后认为 , 虽然两者未构成利益输送关系 , 但这与阿里合伙人“高标准的人格和诚信”的第一标准背道而驰 。
如今 , 阿里拥有10万多名员工 , 37名核心合伙人 , 不可否认的是 , 将公司的管理控制权归于核心决策层 , 阿里创新的合伙人制度相比于传统的企业管理模式优势明显 。
对比有清晰架构的腾讯和阿里 , 百度的最高决策组织是公司的Estaff 。
2019年 , 百度前高级副总裁、前搜索公司总裁向海龙的闪电离职 , 莫过于是百度成立以来百度遭遇的最大的核心管理层人事变动 。 向海龙的离职消息和百度2019年Q1财报同期发布 , 再加上上市以来的首次亏损 , 双重利空 , 百度市值一夜蒸发89亿美金 , 从538亿跌落至449亿美元 。
2019年那一批离职或退休的百度高管中 , 除了向海龙 , 还有总裁张亚勤、人力高级副总裁刘辉和副总裁王路 , 都是百度Estaff成员 。 他们的位置由一批“老百度”填补 。 其中 , 最受行业关注的是年轻的沈抖 , 开始全面掌管百度移动生态事业群组 , 大受器重 。
随着一批高管隐退 , 辞职、退休、重组 , 百度一直在“重置棋盘” 。 据腾讯《潜望》报道 , 在 2020 年 4 月 , 百度晋升了一批中高层 , 这次任命人数创历史之最 , 达到 54 人 。
无论是每两周一次的总办会议制度 , 还是每年一次的“合伙人”换选 , 弱冠之年的互联网巨头 , 各自围绕管理层“金字塔”进行交替迭代 , 都是他们应对企业内外部环境的必然选择 。
TMD:发力增长 , 开疆之功方能进入核心层
对比于BAT三大巨头 , 快速崛起的新势力 , 字节、美团、滴滴分别成立于2012年、2010年、2012年 , 虽还处于青少年阶段 , 但实力不容小觑 。
一个向上生长且向心力十足的组织 , 才是未来赢得竞争的关键 。 新生小巨头的扩张 , 在组织建设和文化建设的路上都任重道远 。
对于快速扩张的美团来说 , S-team(Senior team)的中文翻译 , 即为最高管理决策机构 。 如此言简意赅 , 与王兴本人如出一辙 。
王兴在美团10周年发布的内部信中说道 , “一家公司发展到七、八年 , 文化开始真正形成 。 我们就在这样一个阶段 , 我认为这是对公司发展非常关键的时期 , 未来两年会奠定公司五到十年之后形成的局面 。 这是真正组织成型的时候 。 ”
截至2020年底 , 美团已经完成了五次组织架构调整 , 组织建设或成为美团最核心的任务 。
2020年 , 美团成立了新的战略级部门——高管发展部 。 启动“领导梯队培养计划” , 基于公司长期发展需要 , 以培养公司中高层 。 同时 , 美团的联合创始人王慧文退休 , 标志着美团进入下一个新的十年 。
从最初的300人团队 , 到互联网企业市值第三 , 千团大战、外卖大战、社区团购大战 , 王兴带领美团从战争中跑出来 。 王慧文隐退后 , 谁来为王兴带领兵打仗?在美团2020年的织架构调整中 , S-team增扩两人 , 其中 , 郭庆于2014年3月加入美团 , 目前主要负责美团酒店、门票度假、民宿等业务;李树斌在2019年12月刚刚加入美团 , 在新的组织架构中担任美团平台负责人 。
互联网竞争 , 增长是永恒的命题 。 深知这一点的 , 除了王兴还有他的老朋友程维 。
与美团、字节不同的是 , 滴滴在国内没有明确的对标对手 , 这也意味着 , 滴滴最大的对手便是自己 。
前有Uber的持续亏损 , 华尔街投资人对共享经济市场失望;后有程维提出“0188”计划:即做一家注重安全可持续发展的公司 , 每天服务超过一亿单 , 国内全出行渗透率超过8% , 全球服务用户MAU超8亿 。
2020年 , 急于向资本市场证明自己的滴滴 , 进行了两年内最大的人事调整 , 一年内有五位高管离职 , 也有多位高管晋升担任重要职位 。
据《晚点LatePost》报道 , 无论是国际化还是国内出行业务 , 滴滴均做了管理层精简 。 网约车平台公司取消运行两年的 “CEO+ 执行总裁” 的架构 , 并将网约车平台公司和花小猪统一交由孙枢管理;仇广宇和陈熙离职后 , 滴滴没有重新任命新负责人 。 国际化部门不再设 COO 一职 , 直接由高级副总裁朱景士接管 。 而滴滴高级副总裁陈汀 , 则主管滴滴战略项目橙心优选 。
面对这家成立9年的企业 , 资本市场在等滴滴“迅速做强”的回应 。
作为同一时期创业的公司 ,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 , 字节跳动从图文信息拓展到短视频领域 , 抖音在海外市场加速“开疆拓土” , 让字节跳动稳坐互联网新秀第一的位置 。
不同于其他互联网大厂 , 一个明显的区别是 , 字节跳动的架构中极少有CXO的身影 , 没有CFO、没有CMO和CTO 。 14名高管直接向CEO张一鸣汇报 , 涵盖公司所有职能 , 这一模式让张一鸣很难有富余的时间和精力 , 去做除了团队管理和业务沟通以外的事 。
或许是受到全球化阻力的影响 , 字节跳动在2020年也迎来了组织架构的重大调整 。 此次调整 , 总结来说就是将国内业务全权交给张利东和张楠 , 张一鸣自己则能抽身去完善全球管理团队 。
对于员工规模快速扩大到10万人的字节而言 , 停止扩张有违其生存信条 , “始终创业”口号背后所反映的理念 , 与“打江山易 , 守江山难”的更迭规律不谋而合 。
落后抖音日活3亿的快手 , 拟于2021年2月5日上市 。 在抖音的竞争压力下 , 快手也一直在进行战略调整 , 这背后的决策层便是宿华带领的快手“经管委” 。
此前 , 据《晚点LatePost》报道 , 快手在2020年调整了新一届“经管委”名单 。 近些年 , 由于人才培养速度跟不上业务的发展速度 , 快手的高管主要靠“空降” 。 这一次调整主要为新增成员 。 除宿华、程一笑、陈定佳和钟奕祺外 , 新增了多位一级部门带头人王剑伟 。 从行业角度看 , 快手的这次调整是希望建立一个群策群力、透明 , 避免独断误判的机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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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解 , 在快手经管委成立之前 , 快手最高决策层为 “核心班委会” , 每季度开一次会 , 但随着班委会人数增多 , 讨论效率下降 。 2018 年下半年 , 开始有经营月会 , 每个月开一次 , 这也是经管会的雏形 。 刘峰从腾讯加入快手负责人力资源之后 , 正式发起成立了经管委 。
如今 , 快手上市在即 , 除了保住市值外 , “短视频第一股”用户端的增长、商业化变现能力的持续 , 仍需要快手给出答案 。
马云曾说过:“领导力在顺境的时候 , 每个人都能表现出来 , 但只有在逆境的时候 , 才是真正的领导力 。 ”
从本质上来说 , 一切商业竞争 , 到最后都会变成组织的竞争 。 在“具备持续竞争力”这一点上 ,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要求就是:重构整个经营和管理的中心 。 但“船”的航向和“水手”使力的方向是否一致 , 还要取决于企业组织能力溢出的程度 , 而这也决定了企业能否做好新型业务 。
在极速变化的互联网行业 , 没有人能永占鳌头 , 每隔几年就要重新洗牌;对于公司而言 , 也没有一劳永逸的组织架构和治理模式 , 每隔几年就要来一次“大象转身” 。
对于互联网大厂而言 , “其命维新” , 才能基业长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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