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不再是传说……
以如此宏观而"高清"的视角观察我们所居住的星球,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许多鲜为人知的神秘角落也被一一展现,中国西部的一只"大耳朵"尤其引人瞩目——它长约60千米,宽30千米,明暗相间的半环状线条一圈一圈地向中心收拢,形如"地球之耳"。人们既不知其所为何物,亦不知其由谁人造就,只知其所在之地名为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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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sat 1拍摄的地球之耳;1960年代CORONA卫星也曾拍摄到地球之耳,但画面不够清晰,没有引起太多关注)罗布泊位于新疆东南部,深居亚欧大陆内陆。这里,遍布荒漠、异常干旱。极目四望,往往寸草不生,是中国自然环境最为恶劣的地区之一,也是当仁不让的死亡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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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样的死亡地带,却拥有极其强大而神秘的吸引力——从1876年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进入罗布泊,到1901年在此沉睡千年的古城被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偶然惊醒,再到1964年中国在此成功试爆第一枚原子弹,再到1980年一具被称为"楼兰美女"的干尸出土而轰动世界,无数的探险家、科学家为之着迷,甚至付出生命。【 罗布泊,不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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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生物化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失踪,1996年探险家余纯顺因迷路脱水而亡,两人的遇难在当年影响极大。图为位于罗布泊中心地带的余纯顺之墓,经过此处的人们会在墓前放上饮用水,以示祭奠。)在民间,关于罗布泊的传说数不尽数、真假难辨,以至于成为玄幻小说、盗墓文学的热门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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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究竟发生过什么?聚水成泊众所周知,天山、昆仑山等大型山脉合围,阻挡水汽进入群山夹峙之中的塔里木盆地,形成了面积极为广阔的沙漠、荒原,盆地最东缘的罗布泊亦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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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与塔里木盆地周边地形图,青藏高原的隆起对塔里木盆地的沙漠化亦有重大影响)然而,与人们惯常印象不同的是,今天被称为死亡地带的罗布泊,曾经却是连绵荒漠中最湿润的地方。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它是塔里木盆地的最低洼处,那些从四周山脉中发育出的河流(包括孔雀河、车尔臣河以及中国最大的内陆河塔里木河,甚至还包括源于祁连山的疏勒河)纷纷向罗布泊奔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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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在罗布泊的荒野大地上冲刷出绵长的峡谷,或狭窄如一线天,或宽阔如阳关大道,原本黄沙漫漫的河流两岸,也变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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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60余千米的罗布泊大峡谷,由阿尔金山上的积雪融水及雨洪在库姆塔格沙漠中冲刷而成,深度近2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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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水汇流,最终形成了名副其实的罗布"泊"(罗布泊的语义亦为"汇水之地"),一个超级大湖。其湖面广阔,最高时可达1万平方千米,是今日中国最大湖泊青海湖的两倍有余,与同样诞生于荒原之中的乌尤尼盐沼(即著名的玻利维亚天空之镜)面积相当。那些有幸得见"中国天空之镜"的古人,想必一定会感到非常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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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史籍《汉书》曾记载了罗布泊当年的盛况——"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出自《汉书·西域传上》)。事实上,诸水汇流所形成的不仅仅是罗布泊,而是一个密布的湖泊群,包括喀拉和顺湖、台特玛湖以及柴鲁特库勒湖等数十个大小湖泊。其中,台特玛湖曾经全部干涸,近年由于车尔臣河来水增加以及生态调水,湖面已经初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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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滋润的罗布泊及周边区域,河网纵横、湖泊密布,生命也开始绽放,美丽的胡杨或独木自赏,或三五为伍,或成行成排,或与一波清水相映,浑似江南水乡,包括候鸟在内的各种动物栖息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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