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楚王刘英犯了何罪,导致数千人受牵连?揭穿汉明帝仁义背后的刻薄

光武帝刘秀的十一个儿子中,第三子刘英最不幸,因为母亲不受宠,他就像一棵路边草,当别的兄弟们富得流油时,他获封又穷又小的楚国。直到刘秀去世前三年,才觉得太亏欠这个儿子,又给他增加了两个县,而外戚封侯的惯例,还是汉明帝即位后,才给刘英补上。

刻薄|楚王刘英犯了何罪,导致数千人受牵连?揭穿汉明帝仁义背后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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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在父亲那里没有温暖,只好改变活法,把赌注压在了时为皇太子的汉明帝身上,自觉地做了太子的跟班,因此深得汉明帝亲爱。
像刘英这种没有地位的皇子,一般在史书中不会留下多少墨迹,可事实上,刘英在光武帝诸子中名气很大,因为他引发了一起汉明帝朝最大的谋反案,导致数千人丧生。
永平十三年,有个叫燕广的人,状告刘英与渔阳人王平、颜忠勾结,制造图谶,犯了谋逆罪。所谓“图谶”,就是有图案或文字的“天书”,被当作上天的预言,往往被人用作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为自己的谋逆制造舆论宣传,比如当年的“刘秀为天子”就是图谶事件。
很显然,所谓的“天书”都出自凡人的手笔,伪造图谶是那个时代特有的流行病。帝制时代,造图谶理所当然会被定为谋逆大罪。
于是汉明帝派人去楚国调查,结果刘英不光被查出制造图谶,还私下设置百官,从诸侯王、公卿,到将军、二千石高官一应具备,一副另立中央的派头。

刻薄|楚王刘英犯了何罪,导致数千人受牵连?揭穿汉明帝仁义背后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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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帝得报勃然大怒,他下令严加审查,揪出余党。一场席卷全国的大狱兴起,我们从零散的文字记录中,依然可以感受到血腥的场面。
“(陆)续与主簿梁宏、功曹史驷勋及掾史五百余人,诣洛阳诏狱就考,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唯续、宏、勋掠考五毒,肌肉消烂,终无异辞。”
吴郡门下掾陆续、主簿梁宏、功曹驷勋等五百多人,被拷打死了一大半,陆续等人经历“鞭、箠、灼、徽、纆”五种毒刑,肌肉溃烂。
“楚王英谋反发觉,以疏引贶,贶被收捕,疾病于道亡没,妻子闭系诏狱,掠考连年。诸生故人惧相连及,皆改变名姓,以逃其祸。”
有个叫焦贶的人牵连其中,他的妻儿受牵连入狱,拷问数年,他的学生和故交,都吓得改名换姓,以逃避牵连。
“是时英辞所连及系者数千人,显宗怒甚,吏案之急,迫痛自诬,死者甚觽。”

刻薄|楚王刘英犯了何罪,导致数千人受牵连?揭穿汉明帝仁义背后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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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牵连数千人,很多人被迫自污,死者众多。
“辞连及隧乡侯耿建、朗陵侯臧信、护泽侯邓鲤、曲成侯刘建。建等辞未尝与忠、平相见。是时显宗怒甚,吏皆惶恐,诸所连及,率一切陷入,无敢以情恕者。”
耿建是开国功臣耿纯的侄子,臧信是开国功臣臧宫的儿子,邓鲤应该是邓禹或邓晨的后人,刘建应该是宗室子弟。这些都是东汉帝国最有权势的家族,都牵连入狱,还没人敢向汉明帝说明真相。
刘英谋逆早有苗头,五年前,汉明帝颁布了一道法令,犯死罪的可以通过纳绢赎罪。刘英缴纳了三十匹,声称自己的过错和罪恶累积很多。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总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汉明帝回了一道诏书:楚王习黄老,崇佛陀,你哪有什么嫌疑,需要纳绢呢?把这些绢拿去资助沙门吧。
汉明帝的意思是,没见到你犯什么死罪,接受你纳绢名不正言不顺。刘英理解成,皇帝丝毫没怀疑我哇,那就继续搞图谶研究吧。
所以,刘英不冤。但是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明显扩大化,大肆株连。郑弘、寒朗、袁安等负责审理案件的官员,早就发现其中冤案累累,但是除了他们三人,所有的官员众口一词:这些罪犯该株连九族,陛下只处置他们实在是皇恩浩大。
于是,刘英谋反案,一个扯十个,十个扯百个,数年不绝,全国人心惶惶。后来在郑弘等人的冒死进谏,和马皇后的规劝下,汉明帝才有所醒悟。曾经有一次,他亲自到狱中问案,一次性释放了千余名无辜者。
汉明帝是很有作为的皇帝,形象很正面,因此,史书将刘英谋反案,拆得支离破碎,有意淡化了他的暴行,否则这一件事足够让他黑半身。
客观讲,汉明帝并非有意制造冤狱,这个案件本身也没多大难度,为何却演变成一场全国范围内的腥风血雨呢?
一句话就能概括:汉明帝对他的兄弟们不放心,宽仁的表面下,充满深深的忌惮,乃至刻薄!
我们知道,由于光武帝刘秀在世时,做出更立皇后和太子,并明显偏袒阴丽华的儿子们,这个行为,导致诸皇子之间的矛盾公开化。
刘秀刚一去世,诸子间的矛盾立刻显现,谋反事件不断发生。对这些参与谋反的兄弟,汉明帝一个都没杀,显得很宽仁。可仔细一看,汉明帝所谓的宽仁,充满不公。
他的同母弟弟广陵王刘荆,三次谋反,且手段非常恶劣,汉明帝几乎没有处罚。济南王刘康谋反,一次性被夺五个县;阜陵王刘延谋反,直接被降为侯,食邑仅剩一县。楚王刘英更惨,直接被废,迁居丹阳,给他留下五百户汤沐邑。
汉明帝还下旨,让楚王府的奴婢、伎工一路吹吹打打相随,沿途乘坐豪车,可以随意射猎,想怎么玩怎么玩。很大度吧?扯!谁那么不长心,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娱乐?汉明帝此举太过虚伪!
果然,刘英到达丹阳后,立刻就自杀了。
刘英死后,汉明帝再次“仁慈”,下令释放受到牵连的许氏外戚,保留太后许氏的待遇。汉章帝即位后,才加封刘英的儿子为侯。
刘英搞图谶,这种事在古代确实比较严重,可毕竟他从来没有过实际的谋反行动。“仁慈”的汉明帝,显然顾不上这个事实,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英背后一定有党羽,必须挖出来!
官员们投其所好,又畏惧于汉明帝的苛严,根本不敢实话实说,而是顺着他的意图,搞案件扩大化。
寒朗向汉明帝汇报说,颜忠、王平都不认识他们所举报的“同党”耿建、臧信等人,一问话他们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诬告。汉明帝一听立刻就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抓捕寒朗。
袁安准备据实禀报案情时,有关的官员全都吓得跪倒求情,担心不按皇帝心意办案,会受到牵连。
郑弘为了说服汉明帝,他剃光了自己的头发,背着刑具入大殿进谏,跟海瑞抬棺尸谏没什么两样。
可见,刘英谋反案,完全是在汉明帝猜忌心理下,被不断放大的结果。
【 刻薄|楚王刘英犯了何罪,导致数千人受牵连?揭穿汉明帝仁义背后的刻薄】唯一比较安慰的是,汉明帝不是昏君,他在马皇后的劝谏下,幡然醒悟,才让这宗持续数年的冤案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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