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军“客卿”张宗昌 在张作霖眼皮底下起家( 三 )


应当说 , 这次演习 , 张宗昌经受住了考验 , 张学良向张作霖报告时 , 将张宗昌的第三旅“学科战术成绩优良 , 士兵如何能够吃苦耐劳 , 夸大其词 , 形容了一番”(王翰鸣回忆) 。与军纪和大烟相比 , 张作霖显然更为看重的是“打胜仗” 。既然张宗昌已经练成了一支“很好的军队” , 那就用来打更大的胜仗嘛 。随即 , 张宗昌的部队由吉林第三旅 , 改编为奉天陆军第三旅 , 算是升了一格 。第二次直奉战前 , 又编了一个炸弹团 。
第二次直奉战争 , 张宗昌成了实力派
第二次直奉战争时 , 张宗昌取得了不俗的战绩 。开战之前 , 张作霖命李景林第一师和张宗昌第三旅合编为第二军 , 李景林为军长 , 而张宗昌为副 。但两人仍然各带各的队伍 , 各打各的仗 。1924年10月 , 张宗昌率部直抵玉麟山 , 与“讨奉第一军副司令兼第三路司令”董政国对阵 , 两军相交 , 鏖战七昼夜 , 战至激烈处 , 连马弁和卫兵都上了前线 , 最后终于攻克玉麟山 , 又攻克“讨奉第一路军总司令”彭寿莘把守的冷口 , 逼近直军大本营滦州 , 成为第一支攻入关内的奉军 。随后 , 张宗昌又直扑天津 , 打算活捉“常胜将军”吴佩孚 , 但未能如愿 。此后 , 张宗昌急转兵锋 , 过卢台、越昌黎 , 一路追击由山海关溃退下来的直军散兵 。他利用先破敌入关的优势 , 收编了六七万直系溃军 , 在马厂改编成四个步兵旅、三个特种兵团、两个先遣梯队、一个辎重大队 。从此 , 张宗昌就成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北方实力派 。
时人称张作霖有五虎上将 , 分别是姜登选、韩麟春、李景林、张宗昌、郭松龄 , 这五个人各有特点 。时人评价说 , 韩麟春有智谋 , 而不拘小节;李景林多才艺 , 而好说大话;郭松龄机敏狡诈 , 城府颇深;姜登选豪爽轻财 , 和蔼可亲 , 能与士卒共甘苦 , 重义轻利;而张宗昌粗鲁放纵 , 无规矩准则 。笔者以为 , 张宗昌能列名五虎上将 , 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
张宗昌进驻滦州后 , 张学良也从山海关赶到滦州 , 见张宗昌收编了这么多队伍 , 大为惊骇 , 但也不得不说:“长腿(张宗昌身高腿长 , 故有此称) , 你真行啊 。”不过 , 张宗昌在奉军中 , 原本就处于边缘地位 , 他的急速扩张自然引得奉系将领的极大“关注”与“不安” 。张学良的心里也不舒服 , 据王翰鸣回忆 , 张学良曾因此“在懊丧中与郭松龄大起争吵” 。而春风得意的张宗昌也的确体验到了咸鱼翻身的快活 , 王翰鸣曾颇有感触地对张宗昌说:“我们寄人篱下 , 这回总算出头了 。”
而张作霖面临的则是更深层的问题 , 那就是张宗昌既然有了几万“弟兄” , 必须得给人家一个“地盘”了 。打仗的时候 , 军队自然是越多越好 。若是打了败仗 , 也自然可以躲进租界 , 撒手不管 。可是 , 若打了胜仗 , 你就得“犒劳”自己的弟兄 , “安顿”你手下败将的弟兄 , 最起码 , 也得给点路费和遣散费什么的 。要不然 , 闹点兵变来 , 可不是闹着玩的 。
张作霖想出的法子是让张宗昌“南下” , 你有能耐 , 就接着去抢地盘 , 总不能领着几万大军再回绥芬河吧 。于是 , 张宗昌升任第二军军长 , 率领所部人马继续进攻 。不过 , 张宗昌此时的军队虽然号称十万 , 但准确数字却无从知晓 , 因为张宗昌素来不守规矩 , 按说收编敌方的溃散士兵 , 也应讲究一下“程序”的 , 最起码也得登记造册吧 。但张宗昌奉行的却是“口头主义”和“来者不拒”的原则 , 连他自己也承认 , 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兵 。
在张宗昌从天津出发“南下”之前 , 王翰鸣还回忆了一个细节 , 说原来的江西督军陈光远正在天津经商 , 当年 , 就是这个陈光远把张宗昌缴了械 , 才弄得张宗昌像个丧家之犬的 。于是 , 就有人跟张宗昌说 , 应该“收拾收拾”陈光远 , 让他把咱的枪都还咱 , 再要点利钱 。张宗昌说 , 算了 , 我们又不是“绑票”的 。还有就是李藻麟 , 曾任张宗昌的参谋长 , 后来投靠直系 , 冷口战役时 , 李藻麟是彭寿莘的参谋长 , 张宗昌也未念旧恶 , 将活捉来的李藻麟委为随军参谋长 。王翰鸣由此称张宗昌“恢宏大量” , 但笔者不以为然 , 因为 , 若说张宗昌小肚鸡肠 , 我们也完全可以找到证据——枪杀林白水就是明证 。学雷锋时 , 我们知道了这样一句话:一个人 , 做一件两件好事并不难 , 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反过来说 , 一个人 , 若是想一辈专做坏事 , 恐怕也不容易 。问题在于 , 你根本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更糟 。我们发现 , 做好事时 , 可能会遇到阻碍;而做坏事时 , 你会遇到更大的阻碍 , 这种阻碍一方面来自于人性和道德 , 当然还有法律和公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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