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缺点成就完美的葡萄-黑歌海娜

没有其它的酿酒葡萄品种可以像黑歌海娜( Grenache )这样,即使有着这么多难以数计的缺点,但是,却依然可以从容地挤身较受瞩目的精英葡萄酒品种之林,并且成为种植面积较广的黑葡萄品种之一 。
现在,各地总共有38万公顷的黑歌海娜葡萄园,每年生产数十亿公升的葡萄酒 。不仅种得多,质量显然也很受肯定,在法国和西班牙地中海沿岸地区那一整片全世界较广阔,绵延达数十万公顷的葡萄园中,所出产的较的葡萄酒也全都是用格纳希酿造而成的,特别是西班牙较昂贵的葡萄酒LErmita正是黑歌海娜老藤的杰作,新上市的年份一瓶就有三百美金以上的身价,大部份的卡本内-苏维浓( Cabernet-Sauvignon )或希哈( Syrah )红酒也都很难及得上这样的价钱 。
黑歌海娜因为非常晚熟,必须种植于炎热地区,在法国只有南部干热的地中海岸才见得到踪影,西班牙虽然气候比较炎热,但是,一样也只能种在东边的地中海岸附近才能有足够的阳光和热能让黑歌海娜得以成熟 。但是,即使熟得慢,黑歌海娜葡萄却又很容易过熟,让葡萄的糖份飙高,酸味不足,让酿成的葡萄酒经常出现酒精度过高的问题,很难保有清新与均衡 。而这也注定了黑歌海娜先天就难酿成精巧细致风味的葡萄酒 。
葡萄皮的颜色淡、单宁少是黑歌海娜另两个明显的缺点 。较的黑色酿酒葡萄中,除了走优雅路线的黑皮诺之外,其它的名种全部都有深黑紫色的外表,但是,当黑歌海娜酿成葡萄酒时,大部份时候却仅只能达深红或是深橘红色,而且比其它品种更快就会变淡成为陈酒般的砖红色 。影响更大的是,葡萄皮中的单宁涩味也远不及卡本内-苏维浓和希哈的水平,因为单宁具有让葡萄酒抗氧且耐久的功能,单宁较少的黑歌海娜特别容易氧化,不仅在酿造的过程要特别小心,而且,也让人对黑歌海娜的耐久潜力感到忧心,身为精英黑葡萄,这应该是较致命的缺点 。
大部份的葡萄酒迷难免要问,黑歌海娜,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奇异功能,能够带着许多缺点,却一直在葡萄酒的世界里霸占着这样重要的位置?
跟许多明星一样,并非完全没有缺点,只是,他们的不完美却可以转化成别无仅有的迷人特质,黑歌海娜就有着这样的特性和好运 。虽然酒精比较高,酸味低,但是,却让黑歌海娜的口感总是比较温润丰满一点,加上涩味也比较低一些,所以常让人觉得喝起来特别肥润,而且柔顺可口 。不仅如此,容易氧化也让黑歌海娜的熟成加快,不需要像其它红常总要等上一、二十年以上,即使是上好的黑歌海娜红酒,只要五、六年就会开始成熟适饮,散发像毛皮、茶叶、酱味、苔藓与湿地等陈年好酒才有的香气 。
【用缺点成就完美的葡萄-黑歌海娜】 黑歌海娜也不全然没有优点,例如,它的香味不仅特别,而且非常迷人 。黑歌海娜并不是靠果香味来吸引人,在以红色浆果为主调的果香之外,较精彩的部份则在于常有百里香、鼠尾草以及茴香等各式普罗旺斯香草的迷人香气 。一种可以联想起地中海岸石灰岩山丘以及烤百里香羊排的美味香气,常常混合着白胡椒、豆蔻和丁香等香料气味,以及专属于黑歌海娜的甘蔗汁或甘蔗皮香味,自杯中一起飘散出来 。
黑歌海娜红酒的长处在于讨喜的风格,只是,有时会显得有点太软弱无力,也会有点腻,少一点骨架和精神 。在大部份的情况下,很难出现像卡本内-苏维浓那般高雅的格局和久藏的潜力 。但是,却也因为这样,让黑歌海娜显出平易近人的亲和力,有着更直接迷人的性感特质,好像随时会给我们一个温暖的拥抱,是寒冷冬季里较让人想望的热情红酒 。
西班牙是黑歌海娜的原产地,在当地叫做Granacha,现在有将近一半种在西班牙,是当地较重要的品种,东北部的利奥哈( La Rioj)、加泰隆尼亚( Catalu?a )和那瓦尔( Navarra )等几个自治区,是黑歌海娜葡萄的较密集种植区 。不过,西班牙的黑歌海娜除了极少数地区,像是LErmita所在的普里奥拉(Priorat)产区之外,黑歌海娜在西班牙主要还是以生产清淡的粉红酒和质量相当普通的廉价日常红酒 。要生产高质量的黑歌海娜红酒需要采用老树,降低产量才有可能,好坏相当两极的特性也让的黑歌海娜显得更加难得 。
黑歌海娜的名声,其实,主要还是靠法国人建立的,在那边,叫做Grenache,这个法文化的名字却是比西班牙原名Granacha常见多了 。法国是黑歌海娜葡萄的第二大国,自西班牙引进后,全都种在地中海岸边,在隆河谷地南边是种植较密集的地带 。是那里的较着名产区教皇新城堡( Chateauneuf-du-Pape )让黑歌海娜受到葡萄酒迷的注意 。这个曾经是法国教皇夏宫所在的小村不仅气候干热,而且位在一个由深厚的大型鹅卵石所堆积而成的河积台地上 。正是黑歌海娜葡萄所较爱的土地,常混合其它品种,酿成酒精度高,口感圆厚丰满,带着甜熟浆果、香料与普罗旺斯香草气味的红酒,带一点粗犷味,展现了法国地中海岸较性感迷人的红酒风味 。
除了不带甜味的红酒和粉红酒,黑歌海娜在法国也酿成加烈甜红酒,班努斯( Banyuls ),这是名气仅次于葡萄牙波特酒的加烈红酒,因为酒精发酵仅进行到一半就中止,而且经过相当常的熟成培养,比一般的黑歌海娜更浓更甜美,香味也更丰富,很难再找到其它品种比黑歌海娜更适合用来酿造这样丰盛的甜红酒 。意大利也有黑歌海娜,主要种在萨丁尼亚岛上,叫做Cannonau 。在环地中海区之外,美国的加州和澳洲的南澳大利亚是另两个中心 。
黑歌海娜虽然相当普遍,却并不及其它名种来得出名,这跟黑歌海娜很少单独酿造有很大的关系,唯有当葡萄树真的很老,产量也够低,黑歌海娜才能单独产出相当精彩的佳酿,无需添加其它品种混合,Chateau Rayas、Chapoutier Barbe Rac、Domaine de la Janasse Cuvée Chaupin和Clarendon Hills Romas Vineyard是很少数得以单独装瓶的名酿 。
其实,黑歌海娜的缺点多,但却是很好的基本材料,透过与其它品种的混合,很容易就可酿成匀称且丰富多变的精彩葡萄酒 。常和黑歌海娜混和的品种像希哈、慕维得尔( Monastrell )以及Tempranillo等等,都刚好跟黑歌海娜有着互补的个性 。也许,跟其它超级明星品种比起,黑歌海娜不一定及得上的葡萄品种,但是,也正因为许多不完美的缺点,让它得以很容易地跟其它品种融合起来,共同调配出均衡与完美的葡萄酒风味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