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节感言|记者节征文新闻5年:在时代里行走( 八 )


至少,到今天为止,我心中已把这两部书当作了自己理想职业生涯的驿站 。我不知道新闻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别人已经爬了多高,但我比较清醒地知道,从理想到今天,我就这么高而已 。

六、三十而惑
今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这句话出口似乎太突兀,又太快了点 。
我不是说眼看着比我更年轻的又都冒了出来,我不是说到了这个年龄就跑不动了,我只是说:我做新闻已经老了——更确切地说——我做新闻的心态已经老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丧失了激情更让人悲哀的事情了 。
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个人再大的定力,在一种潮流的裹胁下,总是显得不由自主般的轻飘 。更何况时代的新闻行业本就是一个催生浮躁的职业 。我曾经想拥有什么,我曾经得到什么 。人生有梦,可梦成梦又归何处?就在前脚才刚刚迈进30岁时,我以看透自己后再生发的一种乐观告诉自己:我最大的理想,就是祈望能够从工作中得到快乐 。
这也是一种奢侈么?
70年代这群人,最大也就34岁,最小也才25岁,如我者,正是折中 。从年龄上无论怎么界定都是青年一代的一群人,让我在心里暗暗祈祷:惟愿我有此心态为一特例而已呀!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花5年时间将所有的新闻都尝试遍了是否节奏太快了点?这似乎是理由,但我心底感觉又不是 。
若说生命的长度,时间是它唯一的标尺,若说生命的厚度,信息量可作标尺 。人生的许多种追求,失去或者得到,再也没有比充盈的内心更让人满足的了 。到今天,我仍做着网络新闻评论和深度报道,可我不经意间已毫不客气地将自己从新闻队伍中剔除了出来 。新闻是充满激情的事业,可我如今眼中只有任务,我只知道要完成,却没有创造的快感 。没有创造感的新闻人,在我心中,他充其量只能够说在工作 。
是的,我在工作,5年可以改变一个人 。于是我特别怀旧,一个哲人说过,怀旧是心态衰老的标志 。而且,怀旧需要由时间堆垒出来的距离 。连怀旧都显得心虚的时候,我只好说:怀想未来 。
那次,我给湖南一所大学做讲座,面对底下晃动的一张张青春的面孔,我无来由地羡慕起来,他们,多好!我知道又如何?至少,他们可以津津有味地听一个大哥在讲一些新鲜的东西,然后勾画他们心中的梦 。可我的梦?它曾经有过,可今天,它不是破灭,而是,不存在了 。它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我可以在纸上仍如痴如醉地继续勾画我的梦,可我的心会时时提醒我:它是假的——我不想阿Q式地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让阿D喊痛 。
难道今天就已没有让我醉心的事情了么?我想有的:钱 。这是一个常常把我折磨得异常郁闷的东西,为什么要避讳?尽管做新闻时一想到钱人就有点恹恹的抬不起劲了,可没有钱我连身体的寄存地都找不到了!我真羡慕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他一看见钱,眼睛里就立即会放出金子般的光芒 。那真是一种不可言说的人生体验 。我想有那样的时刻,我也会放出异常的光芒的 。只是,另一个不安又悄然袭上我的心头:在瞬时的体验过后,我会因长久的空虚而至死么?——我又不是葛朗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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