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更好地共情临终患者？这项技术即将给出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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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
鲍勃兄弟俩正结合姑息治疗、语言学和人工智能的专业知识 ， 鼓励医生与接受临终关怀的人进行更有效的对话 。
作者/ Michael Erard
封面/ Katty Huertas
出品/神经现实精神健康团队
2018年夏天的一个下午 ， 鲍勃·格拉姆林来到佛蒙特大学医学院地下室的一个小套间里 ， 这里是他的实验室 。 他的研究助理——一位名叫布丽吉特·杜里厄的本科生 ， 正在进行着她的暑期工作 。 她靠坐在一张灰色的躺椅里 ， 耳机插在笔记本电脑上 。 一切看上去都如此正常 ， 鲍勃想 。
接着 ， 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 。
鲍勃无法回避眼泪 。 作为一名从事姑息治疗（palliative care）*的医生 ， 他曾站在成千上万张病床旁 ， 与患者和家属们进行过成千上万次关于死亡的对话；这些对话往往是痛苦而艰难的 。 但在2007年 ， 当他的父亲正面临着阿尔茨海默症的死亡威胁时 ， 鲍勃还是被自己对医生和护士们的遣词造句的异常敏感所震惊——即使他已经是受过医学训练的人 。
*译者注
姑息治疗是为重病患者提供的专门的医疗护理 。 这种治疗的重点是缓解疾病所带来的疼痛、症状和压力 ， 目的是提高患者和家属的生活质量 。 姑息治疗由经过专门训练的医生、护士和其他专家组成的团队提供 ， 他们与患者的其他医生一起工作 ， 提供额外的支持 。 它适用于严重疾病的所有阶段 ， 可以与常规的治愈性治疗同时进行 。
（Source: https://getpalliativecare.org/whatis/）
他说:“如果我们（医生）都感到面临死亡时无比脆弱（理论上我们可以获得我们想要的所有信息……） ， 那么连这些信息资源都没有的人 ， 该有多脆弱无助啊 。 ”
他开始研究临终的患者以及他们的家属和医生会如何谈论治疗的结束、疼痛的控制和死亡的迫近 。 六年后 ， 他从美国癌症协会（American Cancer Society）获得了100多万美元的资金 ， 用于开展美国最浩大的一项姑息治疗对话的研究 。
此项研究建立的数据库包含超过12000分钟和120万个单词的对话 ， 涉及231名患者 。 鲍勃创建了佛蒙特对话实验室（Vermont Conversation Lab）来分析这些数据 ， 力图找出那些能够让病人和家属感到被倾听、被理解的对话的特征 。
布丽吉特在实验室的工作很简单：倾听“沉默的时刻” ， 把它们进行分类 。 他们想法是 ， 即便这些沉默的时刻很微妙 ， 但它们依然体现出医生和病人之间充满情感的联结 。 当这些“沉默”被编码后 ， 它们将被用来训练一种机器学习的算法 ， 用以自动甄别更多对话中的“沉默” ， 以及它们携带的情感联结 。
你可能会问 ， 算法在这个敏感的领域中占据了什么位置呢？现实是 ， 医疗领域的沟通需要科技的助力 ， 特别是在姑息治疗中——医生利用算法 ， 尽可能让患者有意义、无痛苦地走向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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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ysh Ksenya
2014年 ， 美国医学研究所（US Institute of Medicine）在其里程碑式的研究《在美国死去》（Dying In America）中提出 ， 改善医患沟通应作为医疗护理的优先事项 。 英国亦有相似的研究著作《姑息治疗与临终关怀之追求》（Ambition for Palliative and End of Life Care） ， 它强调患者、家属和护理者需要“寻找机会就濒死、死亡和死别进行诚实的对话；这场对话会是敏感的 ， 但也需要让谈话的人尽可能对现况知情” 。 它重申 ， 医生需要让这些对话成为可能 。
由此产生的大部分沟通培训 ， 似乎都提供了帮助医生传达坏消息、与病人一起做出决策的脚本和模板 。 但这还不够 。 在这种情况下 ， 医生有必要更广泛地理解相关谈话 。 他们需要欣赏每个人在谈话中扮演的角色；他们需要学习倾听和保持沉默的能力；他们需要有信心从对话的失误中恢复状态 。
“肿瘤学家普遍对这种事情感到很不舒服 。 他们想把重点放在治疗上 ， 于是他们滔滔不绝地谈论不同的治疗方案和临床试验 。 ”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US 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的行为研究项目主管西尔维亚·周（Wen-Ying Sylvia Chou）说 。 她负责监管“临终关怀中的医患沟通”这项研究的资金 。 “但是对于成为倾听者这件事 ， 医务工作者们既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 ， 也不一定愿意这么做 。 ”
鲍勃·格拉姆林坚定地入局了 ， 他试图为这一难题找到突破口 。 医院有条不紊地追踪着感染率、病床占用率和其他许多测量指标 。 为什么不能也追踪良好的医患对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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