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工网 特稿130:为了“猫”丁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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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工网-工人日报
工人日报—中工网记者 李娜
2月的第一天 , 侯蓉结束年假回到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 , “猫猫已经到了发情期 , 还是在山上心里踏实 。 ”基地建在成都北郊的斧头山 , 这里的人都习惯把上班叫上山 , 把下班叫下山 。 而对本属熊科的大熊猫 , 他们则亲昵地称为“猫猫” 。
几天后是南方小年 , 在“山上”的月亮产房里 , 9只2020级大熊猫幼崽齐齐“营业” , 给游客和全球大熊猫爱好者拜年 。
让过去一年出生的熊猫宝宝集体亮相 , 在熊猫基地已是惯例 。 10多个“露馅汤圆”滚来滚去的画面每出现一回 , 线上线下就会被“萌化”一回 。
侯蓉熟悉每一只“汤圆” 。 不是熟悉外表 , 而是熟悉它们“从无到有”的每一个过程和数据 。
“大熊猫是我国特有的珍稀物种” , 即使是学龄前的孩子大多也能脆生生背出这句话 。 “珍稀”换一种更现实的说法是“濒危” , 由于历史上栖息地遭到严重破坏 , 加上本身繁殖不易 , 已在地球上存在了800多万年的大熊猫在当代一度处于灭绝边缘 。
要重现“猫”丁兴旺 , 让现有大熊猫生育尽可能多尽可能好的后代 , 是关键的第一步 。 截至2020年 , 熊猫基地同时生活着200多只大熊猫 , 占全球圈养大熊猫总数约三分之一 。 而每一只熊猫的诞生 , 都离不开侯蓉及其科研团队的助力 。
一只\"2020级”熊猫宝宝向游客和全球熊猫爱好者拜年 。 新华社发
斧头山往事
侯蓉休的假是2020年顺延过来的 。 她忙得很 , 不是在山上做实验看数据 , 就是在山下到各处出差开会 。
长期伏案 , 侯蓉颈椎有了毛病 , 要用支架把电脑升到齐胸的高度站着工作 。 成都平原冬天湿冷 , 除了穿厚实的冬季工装 , 她还时刻裹一条棉围巾护着脖颈处 。
即便如此 , 侯蓉也尽量不开办公室的空调 。 她还习惯随身携带环保袋 , 尽量选择公共交通工具和共享单车出行 。 这些做法的理由很简单:节约资源 。
侯蓉说这是大熊猫教会她的事 。 大熊猫是处于生物链顶层的旗舰物种 , 过去几十年 , 为了保护这一物种 , 我国在川陕甘地区广泛建立自然保护区 , 促进了大规模生态改善 , 不仅使同域别的物种得到庇护 , 人类本身也因此获得更新鲜的空气和优质的水源 , “来之不易 , 理应珍惜” 。
开口闭口不离熊猫 , 可年少时侯蓉的理想是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 结果误打误撞学成了兽医 。 1994年 , 从四川农业大学研究生毕业 , 侯蓉在熊猫基地落脚了 。
当时的斧头山 , 无论是生态环境还是科研条件都还很简陋 。 不过最让人着急的是 , 号称“基地” , 建成7年 , 能繁殖的雌性熊猫却仅有3只 。
发情难 , 配种难 , 幼崽存活难 , 活下来的近三分之一身体状况差 , 难以繁殖后代 。 20世纪八九十年代 , 人工圈养大熊猫后代繁衍在国内外都是难题 。 1995年 , 熊猫基地为此申建实验室 , 侯蓉和另一名同事被选为具体负责人 。
从熊猫基地正门沿山直上 , 会经过三座办公楼 。 最先出现的一座岁月感最强 , 镶嵌在墙上的“成都大熊猫繁育基地”中英文标识已是暗沉的金属色 。 一楼的四间办公室 , 就是如今的“四川省濒危野生动物保护生物学重点实验室”的起点 , 也是侯蓉开始“创业”的地方 。
“一下子批了300万元科研经费 , 我紧张得睡不着 , 生怕搞砸了 。 ”那个年代没什么配套服务 , 学动物传染病学出身的侯蓉四处学艺 , 手绘实验室改造图、实验台设计图 , 自己到家具厂找来不同板材样品测试耐腐蚀情况 。 当时基地到成都市区没有公交车 , 公车又紧张 , 侯蓉要先搭电动三轮车 , 再转乘公交车才能进城 。
侯蓉记得很清楚 , 因为人手短缺 , 就连实验室无菌间的地板 , 都是她跪着一寸一寸擦洗干净的 。
25年后 , 老实验室早被两座新建办公楼取代 , 曾经的单打独斗已变成了近100人的研究和管理团队 。 说起往事 , 留着短发戴着无框眼镜的侯蓉却像是说着一组组数据 , 客观冷静 , 少有感慨 , “做科研 , 要一直朝前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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