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配方,《浪姐2》为何不好看了?

《乘风破浪的姐姐》(以下简称《浪姐》)为“30+”女性创造了一个“类楚门的世界”。
只不过第一季的姐姐们是直挂云帆,向蓝色幕墙驶去的楚门,第二季的姐姐们是与“上帝”谈判后,被“招安”的楚门。观众对前者有无限的期许,对后者产生了些许疲惫。
《浪姐1》从概念上超越了女性叙事的狭隘空间,一经开播瞬间点燃了全民追综热情,豆瓣开分8.5,“姐学”也成为了一门显学。而《浪姐2》在娱乐圈爆点新闻的冲击下,存在感与口碑皆有所下降,被部分观众视为“一群糊咖来翻红”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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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首秀即解散,宁静宣布退出“姐姐团”。“乘风破浪”了一年,青春没有归位,“中女”没有华章,观众看着自己亲手选出来的女团,似乎除了年纪大点,合体少点,也没有什么不同。
人设对标、资本入局,《浪姐》从“女性乌托邦”到“翻红名利场”,剧本换了名字,故事模板依然在复刻,但关于女性的想象,却发生了转向。
主动选择“被凝视”的姐姐
“这个年纪还要上节目和别的艺人pk,还要被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评审。”第一季的郑希怡在备采时一脸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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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浪姐2》的姐姐们却格外“乖顺”,对节目的流程、评委的打分、观众的期待好整以暇,万事俱备,只欠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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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曾在《规训与惩罚》一书中提出了全景监狱的概念,互联网的崛起向观众一步步昭示着这一概念的论断。公共活动范围逐渐萎缩,群体窥探欲逐渐上升,站在屏幕这端的观众也可以接收到监视权力的“福祉”,对他者进行非个性化的规训。
同样的配方,《浪姐2》为何不好看了?】那英从宁静手中接下了“大姐大”的标签,成为“C位候选人”;陈梓童继李斯丹妮之后,成为“rap担当”的酷飒小女孩;弦子大约可以标榜一下黄龄的歌姬地位,杨钰莹是温柔知性版的伊能静,江映蓉是超女版的孟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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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时,节目组没搞清楚要做什么,评委不知道要选什么,姐姐们更不知道要呈现什么,却为观众塑造了个性鲜明又多元化的女性群像。
她们嬉笑怒骂中,展现着自由恣意的灵魂,或俾倪众生或狼狈不堪,各有各的槽点,各有各的可爱。
同样是在千篇一律的眼光与规则里打转,但《浪姐1》的姐姐们最能够激发观众想象空间的,是没有“被凝视”感。
张雨绮哪怕初舞台唱跳不佳,也被哄着告知“X是最具潜力的意思”;孟佳与王霏霏失去舞台已久,虽不知道节目前景如何,但也揣着舞台实力可以吊打别人的底气;伊能静跟节目组说,“配合一下我,别让我配合你们”;宁静坦言,来节目是因为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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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遵循着“不能惹姐姐”,姐姐们想着“试一试,玩一玩”,观众心思放在了“扯头花”。直到公演亮相,所有人当成游戏的综艺竟然认真比赛了,女明星们有才有貌有性格,居然还肯努力,于是惊喜连连,大谈女性在这个世界的应然状态。
可是就跟规训制度中的预期一样,女性在公共视域下的实然状态依旧无法改写。“年龄焦虑”“女性独立”“性别标签”依旧是话题,而当这些还是话题,它就没有本质的改变。
观众依旧不喜欢伊能静强行去证明自己有多成功的笨拙姿态,反感蓝盈莹狼性十足的努力态度,真性情的傻美人招人疼,人淡如菊的清冷御姐才圈粉。
说好的百花齐放,怎么性格上多了一个维度就不是色彩了,而变成了黑白呢?说到底,还是躲不过“被凝视”后的非个性化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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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骂的骂过了,第二季的姐姐们就懂了,于是趋利避害,找准定位,拿着翻红的号码牌坐在岸边。什么乘风破浪,胜利的船帆会自动到来的。
大众对于魅力女性群体的想象,仿佛与对高等外星生命的想象一般匮乏。高等外星生命的一切行径都基于人类对自己的认知,而一开始大众对魅力女性群体的想象,则让她们直接变成了男性,再后来,则变成了这些标签。
走出乌托邦的《浪姐2》
《浪姐2》的姐姐们是主动站出来“被凝视”的,因为她们需要。世上本无“兴风作浪的姑奶奶”,却处处都是需要“二次翻红”机会的人生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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