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理解莫言的小说《蛙》( 二 )


等到最大的堂姐静静读小学五年级时,赶上南下打工热潮,往广州输送劳动务工人员,我静姐,一个12岁的姑娘,跟着广州打工的队伍去了广州电子厂,离开村子的那天,爷爷说他一晚上没睡着觉,毕竟才12岁,外面那么大,她自己的安全能保证么?大娘说,你就管好你自己吧,不让她出去打工你来养活我们么?
在一个许久没有见到静姐的冬日,我去村里小学同学家玩,她家有电话,她堂姐也在广州打工,听说跟我静姐在一起,那天她堂姐打来电话,我问,我静姐在你旁边么?她说在呢,我说那你让我姐接电话,我当时没离开过家,体会不到少小离家的漂泊感,堂姐接到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后,有好几分钟都在电话那头哭,她说她很想家。直到最后,我们挂断电话,我回到家对我妈说,我跟静姐说话了,我们通了电话,妈半信半疑,我说静姐哭了,我妈这才信。妈说,稍微有点办法,也不会让一个12岁的小姑娘去工厂打工的,你大爷他们家是实在揭不开锅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静姐就是家里的取款机,每月定时往家打来1000块钱,供家里吃花,渐渐的,我二堂姐,我们都喊她格格,她也长到了十三四岁,也够得上出去打工的年龄,很快,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清晨,格格坐着村子里第一班公交车走了,去县城转车,再到省会转车,她要去广州找我静姐。格格去了广州,也是每个月给我大娘打来1000块钱。渐渐的,大爷家的生活过的稍微宽裕了一些,我三妹妹,大娘的三女儿,读书读到五年级的时候,也不想读书了,也去了广州找大姐二姐。每个月也是给我大娘寄来1000块钱。等到我四妹妹长到能去工厂打工时,我静姐已经到该嫁人的年龄了。



■不成熟的法制与不完善的人性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盲目地服从自以为是正确的制度,以“正确”之名,义正严辞地酿造悲剧。
这种事永远不会消失。只能期待社会向着更加合理的方向发展,减少悲剧发生的频率。
另外,人群堆积在一起时往往容易发生糟糕的事情。只能希望拥有话语权的人更加清醒,或更多清醒的人愿意拥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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