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主女科》治法理论初探
《傅青主女科》在妇科中最负盛名,其内容包括带下、血崩、调经种子、胎前产后,其辨证不落古人窠白,制方不失古人准绳,用药纯和无一峻品,辨证详明一目了然 。由于历史的原因,作者未能正确的分析病因,科学地解释病理,现就该书有关理论概述如下:
1.重临床,以脏腑经络为纲
妇人与男子之异在于“胞胎之系”,所以能行经水,孕胎儿 。然胞胎之系所以微妙,在于有脏腑经络之相通相制 。作者指出:“胞胎之系上迎心而下迎肾”,盖心肾虚则其气两分,心肾足则其两合,心与肾不离而胞胎上系于心包,下系于命门,系心包者迎于心,心者阳也,系命门者迎于心,心者阳也,系命门者迎于肾,肾者阳也,是阴中之有阳,阳之中有阴,所以迎于变化,或生男或生女,俱从所出 。“胎之成于肾脏之精,而胎之养,养于五脏六腑之血”,盖脾统血,肺主气,胎非血不荫,非气不生,脾健则血旺而荫胎,肺清则气旺而生子 。可见胞胎之系与五脏六腑皆有一定联系,但与心肾最为密切 。
需要指出,脏腑与胎宫之联系主要是通过经络,但十二经中,有直接与胞宫相联者,作者虽未作全面论述,但可窥见一斑,如“肾与任脉相通相济”,“此脉之急者,由于腰脐之气不利也,而腰脐之气不利者,由于脾胃之气不足也” 。
2.倡补法,重视调理脾胃肾
纵观全书选方用药,纯攻者,十之一二,调补者,十之八九,虚者自宜补益,而邪侵者亦多用补作者认为:“人之气不虚,则邪难以侵人 。”
【《傅青主女科》治法理论初探】书中用补法,尤其注重脾胃肾 。肾为先天之本,阴阳之根,主藏精,精足则天癸至,冲任通,月事以时下,且阴阳合,故有子 。任督健,胎得固养,故脏腑亏损,阳惧虚,经带胎产诸痰,多必治肾 。补肾者,益精水用熟地、杞子、菟丝子山英肉,助阳气用巴戟天、补骨脂、杜仲、附子肉桂 。脾主运化升清,胃主受纳降浊,为后天之本,通于任脉故凡冲任亏损,此脉无力,五脏诸虚,气血不足,必当补其脾胃补脾胃阴阳气血之常用药有:人参、山药、白术、云苓、白扁豆、莲子、芡实、炮姜、甘草 。此外五脏一体,相互为用如肾必赖心肝调制,肺脾相助,脾得心肾相助,肝胆制化,故调补脏腑并不囿于本脏本腑,尚有调助脏腑生克之法,叙述于下 。
3.慎用药,遵循五行与生克
生克制化是脏腑问的一种固有规律,脏腑有疾,若能谨察病机,恢复和加强这种关系,必疗效速捷 。本书充分体现了这一观点,论曰:“胃为肾之关,胃之气寒则胃气不能行于肾之中,肾之气寒则肾气亦不能行于胃之内,是肾与胃不可分为两之也 。”脾胃之气,虽主于脾肾之中,实生于两肾之内 。无肾中之水气,则胃之气不能腾,无肾中之火气则脾之气不能化…补脾胃之气,可不急补肾中水火之气?药用熟地、枸杞子、巴戟天、山萸肉等 。“胃土非心火不能生,脾土非肾火不能化…脾之母原在肾之命门,胃之母原在心之包络,欲温补脾胃,必须补二经之火”,使“肾气能固则阴火必和生脾,必气通则心火必来援胃”,尤其是“脾胃当将绝而未绝之时,更宜补其心肾之火,使之生土,则两相接续”,药用巴戟天、补骨脂、山萸肉、菟丝子、人参、附子、肉桂等 。肝主疏泄,其性急,肝气和则脾胃受其益,肝气郁则脾胃受其克,故肝郁而旺,脾胃气弱者,,必当平肝解郁,“是平肝正所以扶脾”,药用白芍、龙骨、柴胡、香附等 。助心肝脾之气血,益肾中精水之化生 。“盖以肾水之生,原不由于心肝脾,而肾水之化实有关于心肝脾 。使水位之下,无土气以承之则水滥灭火,肾气不能化,火位之下,无水气以承之,则火炎烁金 。故肾水不足,必须调补心肝脾之气与血 。此外,书中又着重指出 。“脾为后天之气不能生,补肾而不补脾则肾之精何以遽生也?”若脾胃健则生精自易,是补脾胃之气与血,正所以补肾之精与水也 。药用山药、白术、当归、白芍、人参、枣仁等 。滋补肺金,金润则能生水,而水有逢源之药矣,故肾水不足,当并补其肺,忌用寸冬、五味子等 。补肾水以舒肝,肾能生肝,肝虚而郁急者,宜补其肾水,肾水足而肝得养,肝得养则肝气自舒,药用熟地、山萸肉等 。养肝血助心肾相交,“肝乃肾之子,心之母,补肝则肝气往来于心肾之间,自然上引心而下人于肾,下引肾而上入于心”,故补肝为治心肾不交之一大法,药用当归、白芍等 。总之,上述调理生克救法,虽不为全,实为之要,于此足见傅青主之谈 。
4.补气血,顺应阴阳之理论
气属阳,血属阴,气赖血以养,血赖气以化,故气虚、血虚,皆当气血双补 。血虚者,“补血而血不能速生,必更兼补气以生之”,“是补气而血自然生也” 。血崩者,“血已尽去,仅存一线之气凶为护持,若不急补其气以生血,而先补其血而遗气,则有形之血恐不能速生,而无形之气必旦至尽散,此所以不先补血而先补气也,然单补气则血又不具生,单补血而不补火则血又必凝滞而不能随气而速生 。”故气血虚脱之时,当补气补血与助火,收敛并用,产后血虚发热者,“热轻则用茯苓淡渗之药,其热自除,重则加干姜…引众药生血” 。盖茯苓益气,干姜助阳,阴气充足,则阴血自有生化之源 。
5.选方药,以平和之品取效
傅青主选方多以四物汤、逍遥散、补中益气汤、当归补血汤等为主加减,其常用药也不过平和之品,凡70余种 。如补气用人参、黄芪、白术、山药;补血用当归白芍、熟地、阿胶;活血用桃仁、红花、乳没、川芎;清热用三黄、丹皮、栀子;温里用肉桂、附子、炮姜;解郁用柴胡、香附;通任脉用巴戟,补任脉用山药、扁豆、莲子等 。
此外,作者擅用了中药双向调节之妙,如茯苓、车前子治出血,意在水利则血管亦利而血易归经;桑叶滋肾之阴,又有收敛之妙;荆芥穗引血归经,姜炭行瘀引阳又止血;升麻少用升气,多用升血,大热之员,不过用以引火而非用以壮火所谓:医之道难以尽明,药之用难以尽知,医药之道当不断发明才是 。
(河北省沙河市医院李晋梅郑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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