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张涛甫:优化算法,需要平台、管理者、用户等各方“共治”


技术|张涛甫:优化算法,需要平台、管理者、用户等各方“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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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 。 图片来源:Unsplash
新京报讯(采访人员 柯锐)以算法为核心的智能技术正在极大地提高社会生产力水平 , 与此同时 , 也对算法等技术在价值创造、裨益人类、社会发展等层面提出更高的期许 。 为此 , 6月18日 ,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智媒研究中心、新京智库联合举办了主题为“算法善用 智能人文:智能信息的多学科融汇”的线上高端论坛 , 与会专家就算法等技术对价值创造、社会发展等方面的意义展开讨论 。
会上 ,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党委书记、执行院长 , 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张涛甫表示 , 算法是人类面对信息激增的应对策略 , 优化算法需要平台、管理者、用户等各环节“共治” 。
算法有助于缓解海量信息和有限能力之间的矛盾
移动互联网时代存在的最大矛盾 , 是人的认知有限性与信息海量繁衍过剩、超载之间的突出矛盾 。
张涛甫认为 , 人不会因为身处一个技术化时代 , 认知能力就能明显成倍数甚至几何数地增长 。 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信息和资讯 , 比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不知道要超出多少倍 , 但我们不可能靠有限的认知能力把海量信息一网打尽 。
作为一个普通人 , 现在的认知能力 , 与100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相比 , 基本上没有大的突破 , 只不过在技术上、方法上稍微有一些改变 。 比如某个资讯平台App上的数据 , 人们肯定没有办法在一夜之间 , 甚至在一个月、一年之间去读完 。 面对如此海量的信息 , 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 这就出现海量信息和有限能力之间的矛盾 , 算法能更为高效地筛选信息 。
信息过载问题必须通过技术来解决
【技术|张涛甫:优化算法,需要平台、管理者、用户等各方“共治”】这些信息怎么来的?为什么出现海量信息?
张涛甫表示 , 过去的信息生产者是有限的 , 现在的信息生产者是海量化 。 过去 , 受众就是受众 , 受众在信息生产方面的权利是弱化的 , 所以受众是被动的信息接受者 。 现在 , 受众和传者之间的边界彻底模糊了 , 受众本身就在生产信息 , 因此出现了海量的信息生产者 。
同时 , 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 技术本身也会生产信息 。 得益于媒介的技术 , 现在有很多信息不是由人工产生 , 而是由技术产生的 。 在多主体和泛主题的信息生产下 , 就造成了信息过载 。
信息过载的矛盾如何解决?张涛甫认为 , 靠主体自身没有办法解决 , 必须通过技术 , 通过算法来解决 。
算法起到的作用 , 从正面来讲 , 是在有限的时间里 , 在人的注意力、精力都非常有限的情况下 , 可以起到在信息和受众、用户之间的有效连接 , 可以节约成本 , 提高效率 。
张涛甫表示 , 很多技术当初发展时 , 就是为了提高效率和节约成本 。 现在 , 在某种程度上 , 算法确实可起到链接作用 , 在受众和内容之间有效地匹配或是高效地匹配 。
技术没有最好 , 只有更好
那么 , 是不是算法技术就是完美的?
张涛甫认为 , 算法技术有一个迭代和进化的过程 , 在这个过程中 , 其效率和功用也在优化 。 技术本身无所谓善恶 。 所谓善恶的背后 , 实际上是技术背后人的力量 。 与过去相比 , 技术变得复杂的地方在于 , 过去媒介技术的使用人群和组织 , 是比较确定的 。 现在 , 技术被社会使用 , 包括被组织化使用的时候 , 技术本身的价值设定和伦理设定处在一个不确定的状态 。
起初 , 算法推荐更多考虑到效率和功用的最大化;现在 , 则更多考虑到技术背后的价值关怀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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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本身永远没有最完美的时候 。 技术没有最好 , 只有更好 。 那么 , 技术如何被社会使用?显然 , 不能把板子都打在某部分群体或者主体身上 。 因为它需要学习整个社会场景的整体优化 。 而这个整体优化是涵盖多主体的 。 多主体包括平台、用户、管理者 , 还有内容生产主体 。
如果认为价值的问题仅仅是某一个环节的问题 , 显然不能达到一个系统的优化 。 要实现算法的系统性优化 , 一方面技术要往前推进 , 另一方面要有系统性合力 , 而不是靠单一的力量去解决 。
算法优化需要多方“共治”
张涛甫表示 , 算法的优化包括以下这几个层面的事情 。
一是技术本身的优化 。 算法即便现在进化很快 , 但算法技术仍然达不到对人类智能的高度模仿 , 它只是在某一个层面机械地模仿 。 将来算法推荐能否达到对人类智能的高级模仿 , 包括情感推理等 。 要达到这样的高度模仿 ,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在这个过程当中 , 不是简单地靠技术本身就可以解决 , 还需要一些伦理和价值性的提前预警或者是导入 , 使这个技术不至于偏航 。
二是技术的社会化 。 技术在被社会使用的过程中 , 特别是跟人的连接过程中 , 涉及价值关切和方向性问题 。 过去的技术外在于人 , 现在的技术越来越内在于人的需要 , 跟人性越来越贴近 。 在这个贴近的过程中 , 价值关切如何安排?这需要整个社会来安排 , 而不仅仅是强调平台责任就行了 。 在平台之外 , 其他主体要一起来探讨 。
三是算法的优化和规制 。 现在是技术走在前面 , 人跟在后面 , 规制跟在人的后面 。 规制往往比技术慢两拍 。 所谓的规制和制度是基于对人的行为模式长期的沉淀和演化 , 形成的机制 。 机制一旦生成了以后 , 它反过来对人们的行为 , 包括组织化的一些行为 , 起到一个指导的作用 。 一方面 , 我们要基于对规律性的保护 , 要探讨算法和人的行为之间的规律究竟是什么 。 另外 , 要考虑价值的导入 , 以达到社会效果的优化 。 现在关于算法的一些机制性的安排是滞后的 。
采访人员:柯锐 编辑:张笑缘 校对: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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