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机的苹果居然出了个恐怖片《来电惊魂》 ， 细思恐更极
文 | 不小可
苹果 ， 一个做手机的 ， 出品的恐怖片 ， 居然叫“来电惊魂”——不由得激起了我极大的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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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九集 ， 每集还都只有十来分钟 ， 据说讲的是各种人接到足以改变他们生活的神秘来电？
01
打开第一集 ， 先被这形式吓到——13分钟 ， 没有一帧实景画面 ， 有的只是屏幕上的细线 ， 代表了声波 ， 高低起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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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发生在一对异地恋的情侣TIM和SARA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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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0日 ， 他们在两地通话 ， 互相埋怨对方不来自己的城市 ， 催促着新年的重聚 ， 听起来跟大部分都市男女没啥两样……突然 ， 女声开始紧张：“我觉得外面有人……该死 ， 我听到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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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 ， 声音里的恐惧升级：“那个人 ， 他就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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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中断 ， 再响起时 ， 是SARA拨打了911 ， 告诉接线员：“他看起来不像人 ， 他的手……他的手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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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光是听人打电话都能给我整得毛骨悚然 ， 更恐怖的是 ， 屏幕上那些条纹也开始颤抖、模糊、抽搐、分崩离析——这哪是声波 ，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是女主的魂飞魄也散 。
那一边 ， TIM却接到另一个女声CAMILA的来电：CAMILA通知TIM赶紧甩了异地恋的女朋友 ， 等会儿我就偷偷夜半来你家钻入你的被窝 ， 用冰冷的脚把你弄醒……
没过多久 ， TIM又拨通了CAMILA的电话 ， 说着说着气氛突然诡异 ， TIM问了CAMILA三个恐怖的问题：“你的中间名字是什么？你最喜欢的乐队？电影？！”仍然身在姐姐家看孩子的CAMILA大惑不解 ， 一一回答之后反问：你问我这些干啥？
听到答案的TIM慌了 ， 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最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刚才在我房里跟我啪啪那个不是你？！她现在就在我床上 ， 我就看着她的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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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回头再一看床上的女人 ， 吓得慌不择路逃出家门 ， 一边逃一边哀嚎：“她的皮肤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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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声波陷入一片混乱：
911去了SARA家 ， 发现情况非常糟糕：“她看起来像被野生动物袭击 ， 伤重得没救了……”
CAMILA正在照顾的婴儿失踪了 ， 街上传来婴儿惨厉的哭声……
911接线员：“我们突然接到几百个报警电话 ， 我们没有人手了……”
上门调查的警官：“抱歉我也有家人 ， 我得照顾他们 ， 我得走了！”
SARA告诉TIM：“后院那个人……他……他长着你的脸！我漂起来了 ， 在空中漂 ， 离家越来越远 ， 一切看起来都很小……天空打开了 ， 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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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我看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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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 ， 短短13分钟 ， 又是怪物 ， 又是瞬移 ， 似乎世界末日众生僵尸 ， 又仿佛天眼将开宇宙重启……挖的一手好坑啊！
02
本以为第一集《最后》只是个短暂的楔子 ， 先给全剧挖个科幻感十足的大坑 ， 后面应该就顺理成章转入真人实景段落 ， 把第一集挖的坑一点点给填上 。
没想到！第二集《开始》依然是魔音绕梁 ， 全程18分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 声波也转成了更迷幻的Loop——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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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对话始于ROSE和MARK夫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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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告诉MARK她怀孕了 ， MARK的第一反应是“落跑” ， 一个人开车到沙漠散心去 ， 临走前手还在车库门上捶了一下正在流血 。
没过多久ROSE电话又来 ， 说非常担心MARK ， 出走三天了还不回家 。 MARK却以为这是PUA ， 毕竟他觉得自己才刚离开家几个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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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波开始摇晃、震动 ， 分裂成一个又一个同心圆环 。 MARK说自己正路过一个卫星接收器 ， 信号不稳定 。
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 ， MARK不耐烦地接起 ， 却发现是他妈打来的 。 他把老婆怀孕的事告诉他妈 ， 他妈却说早就知道了：“她怀孕四个月了 ， 不用说我也看出来了 。 ”
四个月？MARK呆了呆 ， 连他妈也联合起来骗他？！
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好朋友ANDY ， ANDY却数落他不该如此不负责任 。 MARK心想我只不过去散个心怎么就不负责任了？ANDY却很不理解：“你儿子都6个月大了！出生的时候还是我替你回凤凰城照看他们母子俩！不信你看看你的手机 ， 现在都是哪年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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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的内心开始出现混乱……
下一个电话又是MARK妈妈打来 ， 用极弱的气息告诉他：自己重病在身 ， 就要死了 ， 上次听到他声音还是五年前……临终前 ， 妈妈把当年父亲离家不归的真相告诉了MARK：原来父亲不是抛妻弃子 ， 而是早已战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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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母亲这些话 ， MARK的内心彻底坍塌……
他决定掉转头往回开 ， 去尽自己父亲的责任 ， 一边开一边给妻子打电话 ， 却发现妻子已经搬家 ， 再给好朋友ANDY打 ， ANDY却告诉他：“你妈死了 ， 葬礼你都不来；你老婆已经跟你离婚了 ， 你的儿子朱利安正在过12岁生日……”ANDY还告诉他：“只有你老婆相信你是因为某种原因陷入了某种混乱 ， 一直在重复同一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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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天？
你搞砸了你人生的那一天 。
那天你开车到沙漠 ， 离开你的孕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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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 MARK终于开车到家了 ，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03
继续打开第三集 ， 代表声波的画面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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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集叫《街对面的佩特罗》 ， 18分钟：一个男子有一天突然接到对街邻居帕特罗的电话 ， 让他帮忙上门找一件重要的东西 。
于是声波被设计成一个十字 ， 男子往对面走 ， 声波也跟着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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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条十字路却越走越奇怪 ， 越走越多维……
04
第四集 ， 《这一切都是你的想象》 ， 13分钟 ， 一开始是KATHERINE和 LAYLA姐妹俩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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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向姐姐抱怨身体不舒服 ， 手臂疼 ， 手臂好像在变长……姐姐却忙着要给姐夫打电话挽回婚姻 ， 对妹妹的打扰非常不耐烦 ， 一再告诉她别再瞎百度吓唬自己了 ， 你身体好得很没毛病！
这头挂下电话 ， 那边丈夫的电话终于接通 ， 但丈夫CRAIG却铁了心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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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INE正焦头烂额 ， 妹妹的短信又来了：我在呕吐！我吐出来一整片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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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重新接通以后更是不得了 ， 妹妹口述的疼痛就像画面上的这个红色三角一样醒目 ， 在变大 ， 在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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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姐姐还是说：这些都是你的想象 ， 你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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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妹妹这些痛苦都是假想 ， 属于躯体障碍 ， 是疑病症的结果——她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你从18岁开始就这样 ， 从我结婚度蜜月开始 ， 每次我想好好过生活 ， 你就想象出一个身体健康问题来！”
此时丈夫CRAIG（他是医生）也接通了妹妹的电话 ， 说的意思却和姐姐相反：“你是曾经想象过你的身体问题 ， 但这并不表示你的身体真的不会出问题……我想你了 。 ”
听完这话 ， 妹妹疼得更严重了 ， 说自己眼睛鼻子在融化 ， 左臂没了 ， 不能呼吸……
【恐怖片|做手机的苹果居然出了个恐怖片《来电惊魂》，细思恐更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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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告诉姐姐：“我和姐夫上床了 ， 那种罪恶和负疚感……”
姐姐赶到妹妹家 ， 终于发现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 姐妹俩和一个男人 ， 组成一只三角形火焰 ， 在屏幕上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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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姐姐和丈夫的婚姻出问题 ， 就因为姐姐一直在怀疑丈夫有外遇——但结果 ， 姐妹俩的怀疑都成了真 。
看到这里我突然明白过来 ， 这恐怖片当然可以归在科幻恐怖一类 ， 但与其把它当作科幻恐怖片去烧脑 ， 倒不如看作各种心理小剧场去琢磨 。
比如第四集 ， 如此典型的“三角关系”（不是指三角恋）：“当家庭系统中夫妻之间出现冲突 ， 为了减轻焦虑 ， 另一个家庭成员就会进入夫妻关系中 ， 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 ， 构成三角关系 。 ”妹妹的“疑病症” ， 妻子的“疑心病” ， 丈夫和妹妹组成的“代理性佯病症” ， 都是彼此间的互促互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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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第一集 ， 异地恋的男女朋友 ， 即使在恐怖、诡异的末世想象中 ， 见到的“怪物”也会幻化作对方的外形 ， “他长着你的脸” 。
而第二集很能让人联想到中国传说中的“黄粱一梦”——MARK到家的时候 ， 他的右手还在流血 ， 就像那些来不及煮熟的小米 。 他对亲密关系和责任感的回避 ， 当然始于年少时自己以为的“被遗弃” ， 将他反反复复困在一天里“一日囚”的可能不是什么宇宙奥义 ， 那些裂变了又裂变的loop也可能不是什么平行空间 ， 而是他自己的大脑神经元 。 MARK的故事如果换个名字 ， 可以叫作：我是怎样在18分钟里错过了我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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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这些声光电 ， 乍看像声波 ， 细思如宇宙射线 ， 但为什么不可以理解为人类的神经元？
每一分每一秒 ， 我们的神经突触都在彼此传递 ， 此起彼伏 ， 渲染出一幅又一幅瑰丽又骇人的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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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宇宙 ， 凶手也是人心 。 神也是我 ， 魔也是我 。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 第五集开始全程高能——本以为每集单独成章 ， 没有结局的也是结局 ， 没想到整部剧短小却精悍 ， 仅仅9集（总长不过150多分钟）也能画出一个完整的闭环来 。
05
第五集《我 ， 我自己与达琳》15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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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升级成一个莫比乌斯环 ， 开始对前文有所提示 。
06
第六集《凶手是宇宙》17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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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明示宇宙杀人理论：手臂变长、鼻子融化等死状得到解释 。
07
第七集《妈妈》19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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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饶过谁？出来混的不但要还 ， 还得双倍奉还 。 同时也暗戳戳给了第五集一个BadEnding 。
08
第八集《飞机上有科学家吗》16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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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应不应该为了一个宇宙理论而自愿让飞机坠毁？
保住全机组的性命会不会反而造成宇宙毁灭？
09
第九集《闰年女孩》20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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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即将内向塌陷 ， 人类还有救吗？重启的开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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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 一切回到最初 ， 难怪第一集名叫《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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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从头到尾 ， 没有真人 ， 只有画面 ， 只有声线 。
有人说 ， 这不就是广播剧吗 ， 我倒觉得不是 。 比起广播剧 ， 画面上的声光电并不是个简单的“屏保” ， 而是尽可能地将声线具象成一种抽象画面 ， 让观众跟着画面心跳加速、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
比如开头这节奏 ， 每一次起伏都像心跳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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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以不规则的雾状散射来描绘“到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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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第八集当机长被告知自己的航班已经坠毁时 ， 他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 ， 到后来的将信将疑 ， 再到被告知“即使能迫降也要按宇宙条约行事 ， 继续等待五分钟后被闪电暴击”时的崩溃 ， 画面是这么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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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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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已经死了我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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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可以活为啥非得去死？？？
像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上 ， 忽然丛生出杂草 ， 又忽然巨木如林拔地而起——用来形容机长的心慌意乱真是再合适不过 。
如此抽象的画面 ， 比起真人演绎 ， 又多了一重高明——因为观众还可以脑补——恐惧来源于未知 ， 高明的恐怖片总是能充分调动起观众的想象力 ， 不用把每个鬼都画出来 ， 观众自己的想象力才是最大的杀器 。
不过 ， 看完大结局 ， 更加确信了这不是科幻剧 ， 而是（恐怖片形式的）心理情感剧——宇宙都快灭亡了 ， 主人公们在十几分钟内说几千字的语速中都要抽出时间来问这些比宇宙更重要的问题：
SARA：你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你是不是在和别人交往？我真的需要知道 。
TIM：我们相隔4800公里 ， 记得我们初识那天晚上吗？记得那个吻吗？
MARK：他连2分钟的爱都不曾给我……ROSE ， 你还爱我吗？
LAYLA：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DENISE：你会让我活着回家见我儿子对吗？你保证……
CAPTAIN PERRY：I just call to say……
DR.ROBERT WHEATING：发现宇宙的奥秘 ， 然后在养老院孤独终老 ， 这真是我想要的吗？
叹一声：生而为人 ， 真不简单 。 向上要关心宇宙万物 ， 向下还有无穷内心要应付 。
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世界即将毁灭 ， 以及 ， 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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