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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标签|Z世代： 手机不离身，渴望被“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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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
编译 贾晓静
当21世纪20年代的青少年不知疲倦地刷着手机的时候 ， “大人们”正试图弄清“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会对青少年的思维产生哪些影响 。 正如英国《独立报》所说 ， 对大多数成年人来说 ， “盯着屏幕成长”的Z世代是“令人困惑的一代”：“从社会学家、广告商到股票分析师 ， 几乎每个人都想知道 ， 当Z世代抬起头来与世界互动时 ， 究竟会发生什么 。 ”
今天的年轻人很少“人机分离”
13岁的凯瑟琳渴望获得同龄人的认可 。 与上一辈人不同 ， 这种认可更多地是通过移动通讯工具实现的 。 和往常一样 ， 凯瑟琳滑进汽车后座 ， 连安全带都顾不上系就摆弄起手机 ， 似乎完全没听到送她上下学的保姆的问候 。 凯瑟琳的拇指在小小的屏幕上飞速滑动 ， 浏览Instagram上的最新推送 。 接着 ， 她打开BuzzFeed ， 阅读新鲜出炉的“州长秘事”、流行歌手珍妮·杰克逊的趣闻 ， 以及“英国人和美国人都懂的28件事” ， 然后回到Instagram 。
从学校到家 ， 车程大概12分钟 。 这么短的时间里 ， 凯瑟琳始终没放下手机 。 她先后启动了差不多10个应用程序 ， 给朋友晒出的“彩虹从嘴里流出来”的短视频、YouTube上的明星直播 ， 以及一段美甲教程点了赞 。 如果不是车的颠簸偶尔让她分神 ， 这个13岁的女孩应该会一直沉浸在屏幕上的世界里 。
在她看来 ， 手机是个需要不断探索的“乐园” 。 早晨一睁眼 ，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 。 在学校里 ， 她会偷偷玩上一会儿手机 。 下午 ， 8岁的妹妹莉拉在家做手工时 ， 守在一旁的凯瑟琳不忘瞧几眼手机 。 凯瑟琳告诉《独立报》 ， 自己除了打篮球、玩滑板、看剧和吃饭外 ， 很少“人机分离” 。 每次拿起手机都会发现 ， 有几十条未读信息等着她处理 。
“对我来说 ， （发布的每条信息）有超过100个赞或评论就很不错了 。 我有时也评论别人 ， 用这种方式开玩笑 ， 或者给某人贴标签 。 ”坐在美国弗吉尼亚州麦克莱恩一栋房子的客厅里 ， 这个小姑娘快活地描述起自己和同龄人的生活方式 。 对她来说 ， 感觉最棒的就是屏幕上弹出通知框的一瞬间 ， 这意味着 ， 有人在社交媒体上给她点赞、加标签或者关注了她 。
“看看这个女孩 ， ”说着 ， 凯瑟琳在手机上刷出了新的“宝藏” ， “她的照片（在网上）得到很多‘喜欢’ ， 她刚上传了9张照片 ， 下面写着‘给我所有的照片点赞 ， 我会回复你tbh ， 这么做吧’ 。 每个人都喜欢她的照片 ， 她只需要给他们一个简单的tbh就行了 。 ”凯瑟琳解释说 ， tbh是一种赞美 ， 代表“被倾听”或者“诚实” 。
凯瑟琳自己的账号里只有25张照片可见 ， 粉丝数是604 。 “我决定哪些照片好看 ， 我和朋友们一起拍的照片通常都很不错 。 ”她告诉《独立报》 ， 页面上的照片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 那些没有得到足够多的赞、足够多的关注或者不够酷的照片怎么处理？“必须删掉！”
他们想甩掉“孩子”这个标签
Z世代年轻人的家长大多对子女和手机之间的“亲密关系”感到困惑甚至不安 。 他们中的一些人会与咨询师探讨“如何帮孩子戒除网瘾” 。 一些人会在脸谱网上和孩子结为好友 ， 努力跟上孩子的步伐 。 他们并不知道 ， 在新生代年轻人眼里 ， 脸谱网这种东西早就过时了 。
凯瑟琳的父亲戴夫是公司律师 ， 56岁的他直到现在都不会在脸谱网上传照片 。 他在凯瑟琳这个年纪时 ， 世界上没有手机 ， 使用固定电话属于“成年人的特权” 。 每当他想和朋友聊天 ， 就得骑自行车到朋友家去；父母希望他在外头玩一整天 ， 晚饭前回来就行 。
对戴夫来说 ， 凯瑟琳的13岁“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 她的很多好友从未登门拜访 。 戴夫觉得女儿实在太“宅”了 ， 总爱和从未谋面的网友“黏在一起” 。 他注意到 ， 女儿把全家去滑雪的照片、家中宠物猫的图片发给朋友 ， 但不知道这些人回复了什么 。 戴夫像很多父母一样渴望了解女儿 ， 查家里的话费账单 ， 看女儿给谁打过电话、发了多少短信 。 可是 ， 结果令他失望 。 女儿几乎不给任何人打电话 ， 主要通过Snapchat和外界沟通 。 于是 ， 戴夫迫切地想了解Snapchat是什么 ， 就像渴望知道孩子是否吃好早餐、梳洗完毕、按时上学 。
而在凯瑟琳看来 ， 要了解世界或是与他人交流 ， 只要坐在屋里动动手指就好 。 今年年初 ， 她加入了学校的一个项目 ， 准备进行名为《Photoshop与媒体》的主题演讲 。 题目是她自己选的 ， 演讲稿已经写了12页 ， 接下来还要制作幻灯片 。 她在谷歌上输入“如何改变Chrome图标” ， 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 按照提示 ， 她把电脑桌面上的Chrome改成粉红色 ， 然后打开讲稿 ， 熟练地将文字复制到打算在同学们面前展示的幻灯片上 。
即使在这种时候 ， 她仍然不打算冷落社交媒体 。 凯瑟琳不时把幻灯片编辑页面切换到Instagram ， 在新的标签里找到一张女孩从泳池探出身子的照片 ， 还有某位明星喝咖啡的自拍 。 她继续向下滑动鼠标 ， 期待着小小的通知框出现在眼前 。
【加标签|Z世代： 手机不离身，渴望被“点赞”】凯瑟琳在现实世界里的朋友大多下载了同样的手机软件 。 “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 不觉得我做过任何幼稚的事 。 ”她告诉《独立报》 。 13岁的她希望证明自己已经足够成熟 ， 迫不及待地要甩掉那些属于儿童的标签 。 她曾经喜欢的儿童摩托车现在闲置在车库里 ， 上头落满了灰；毛绒玩具被送给了妹妹；她只保留了一部带霓虹灯的黄色滑板车 ， 因为对她的朋友来说 ， 玩滑板车仍然很酷 ， 能在被手机连接起来的社交网络上带来足够的谈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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