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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神令》海报 。
由李蔚然执导 ， 陈坤、周迅、陈伟霆等主演的奇幻电影《侍神令》于大年初一全国上映 。 影片根据著名手游《阴阳师》改编 ， 讲述了穿行于人妖两界的阴阳师晴明 ， 与一众妖怪缔结契约 ， 共同守护平京城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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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李蔚然在《侍神令》拍摄现场 。
导演李蔚然与《侍神令》结缘 ， 完全是因为手游《阴阳师》 ， 他被这款游戏深深迷住 ， 于是想将游戏世界搬到大银幕上 。 为了开启奇幻世界 ， 剧组搭建了原始森林、红楼、晴明的庭院等重要场景 ， 起初设计了30个数字角色 ， 试图挑战特效难度最高等级 ， “没想到挖了一个大坑” ， 李蔚然感觉自己这次有点玩大了 。 电影杀青后的两年时间 ， 他和国内外8家视效团队合力挑战特效技术边际 ， 完成了这部2300个视效镜头的奇幻大片 。 新京报采访人员独家专访导演李蔚然以及饰演男主角晴明的陈坤 ， 聊了聊电影创作的幕后故事 。
【改编】
希望观众能体验出手游和电影的“通感”
几年前 ， 工夫影业手中有几个项目 ， 想找导演李蔚然合作 ， 他们重点推荐了《阴阳师》 。 那时候李蔚然只看过同名小说 ， 觉得已经有人拍过影视作品了 ， 再翻拍的话可能没有什么发挥空间 。 之后《阴阳师》手游出来了 ， 李蔚然立马被游戏吸引 ， 玩进去了 ， “我真的是跳着脚说我要拍这个” 。
【电影|陈坤说晴明既像双鱼座又像双子座丨揭秘《侍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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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手游 。
李蔚然说 ， 将手游改编成电影 ， 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 首先要确定一个电影感的问题 ， 到底想要什么感觉的电影？《阴阳师》游戏开机 ， 屏幕上会出现四个角色：晴明、博雅、神乐、八百比丘尼 ， 李蔚然希望观众看电影的时候 ， 跟游戏玩家的体验是一样的 ， 从这四个人的角度进入妖怪的世界 。 以前一些奇幻影视作品中 ， 很多妖怪都做了特效化妆 ， 弄上很奇怪的脸 ， 跟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 李蔚然想让妖和人的区别大一些 。 但是 ， 由于游戏中的妖怪很多 ， 不可能每个妖怪都会被搬上银幕 ， 这可能会让一些游戏玩家失落 ， 李蔚然说 ， 一部电影的篇幅有限 ， 一次是拍不完的 ， 一定要有侧重和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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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神令》人物群像概念图 。
片中角色的造型设计 ， 也让李蔚然做了不少权衡 。 游戏中的角色是二次元 ， 而电影呈现出的是三次元的东西 ， 既要在电影感上有表现力 ， 又要跟游戏里的角色有一定的贴合度 ， 这是比较难的 ， “整个电影我们都是在这种问题里面徘徊” ， 李蔚然说 ， 你不能完全照搬形象 ， 搬出来就成cosplay了 ， 放在大银幕上没法看 ， 它得是有电影表现力的角色 。 李蔚然很担心 ， 电影上映后很多游戏玩家会说 ， 电影中的角色和游戏不像 。 “你真做的时候不能全像 ， 我们追求的是整个电影的气质、韵味 ， 是游戏的那种状态 ， 一定要符合电影表现力的方式” 。
【角色】
陈坤要演出半人半妖的割裂与拧巴感
电影开拍之前 ， 网易做了一个关于“谁最适合演‘晴明’这个角色”的数据调研 。 演员陈坤的呼声最高 ， 数据比第二名高出很多 ， 这个角色自然而然就落在陈坤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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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坤非常认同“晴明”片中的困境 。
“晴明”这个角色半人半妖 ， 有着人和妖混血的身份 。 陈坤喜欢这种比较类型化的角色 ， “我从哪里来 ， 为什么是半人半妖 ， 我想要在人界活着 ， 但是人界并不接纳我 ， 我又不接纳自己是妖的那一部分” ， 这里面涉及的一些命题很吸引陈坤 ， 他觉得“晴明”的困境和现实中很多人的处境类似 ， 想来一线城市发展 ， 但一线城市不一定能生存下去 ， 可又不愿意回老家 。
对于如何饰演一个半人半妖的角色 ， 陈坤说 ，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演 ， “当我不知道怎么演妖的时候 ， 就不要去演我假想的表演结果 ， 去演一个人设 ， 我就用自己感受得到的方式去演 ， 因为故事上已经说你是半人半妖了 ， 你怎么演大家都会相信你是这个角色” 。 对陈坤来说 ， 在表演上并没有想要区别人跟妖不同的地方 ， 反倒很努力去演是个人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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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坤饰演半妖半人的晴明 。
在陈坤看来 ， 晴明在爱情面前是个双鱼座 ， 把爱情看得很重 ， 但在自我认定上面有点像双子座 ， 他认定自己是人 ， 但有一半妖的血缘 ， 只认定自己正向的一面 ， 不接受自己是黑暗的一面 ，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他又像天秤座 ， 平衡感特别好 。 所以创作这个角色的时候 ， 陈坤不但会感受到一种自我割裂的拧巴感 ， 还要去体验如何与这个拧巴和解 。
【置景】
为搭红楼 ， 在棚里挖12米深的坑
影片中的一些重要场景 ， 比如原始森林、红楼、晴明的庭院等都是在棚里搭建的 ， 每个景的工期都在三个月以上 。 设置红楼的景时 ， 因为楼的高度特别高 ， 一般的棚都达不到这个要求 。 剧组只能往棚底地下挖 ， 在棚底下挖出一个12米深的巨坑 ， 然后搭建了一个红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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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
片中 ， 有一场陈坤饰演的晴明和周迅饰演的百旎打斗的戏 。 这场戏的背景是 ， 两人好多年没见 ， 但情感联系还在 ， 美术组就想应该放在什么场景里才会最好看 。 最初想放在一个大宝库里 ， 但预算超级贵 ， 就把这场戏删掉 ， 找个便宜的景代替 ， 最后就想到了用很多屏扇来表现两人之间的情感 ， 等拍出来一看 ， 反而更有意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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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百旎深情对望 。
陈坤进组第一场戏 ， 就是影片开头在原始森林抢贡品的戏 。 他一进去就被棚内5000平方米搭建出来的原始森林给震撼了 ， “你只要不抬头看棚顶 ， 真的会以为是在原始森林里 ， 有很多真正的植物 ， 还有森林的味道” 。 晴明的庭院也被搭建得特别梦幻 ， 在人界和妖界的中间区域 ， 孤零零的 ， 陈坤形容“有一种凄凉的浪漫感” 。 有时候剧组拍戏 ， 拍得到的地方做得很真 ， 拍不见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背板 ， 但《侍神令》的很多细节都做在看不见的地方 。 陈坤进到红楼场景时 ， 看到细节做得如此真实 ， 以为剧组要给这个场景增加镜头 ， 否则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 。 这种场景的真实特别有助于演员的表演 ， 陈坤说 ， “你进去后不需要建立信念感 ， 你就是在那里面了 。 ”
【特效】
8家视效公司合作2300个视效镜头
2018年9月 ， 《侍神令》开机 ， 2019年初电影杀青 ， 两年之后上映 。 李蔚然说 ， 这两年 ， 后期一点都没耽搁 ， 踏踏实实做了两年特效 。 拍摄前 ， 李蔚然有预想到电影制作的难度 ， 但没想到要做那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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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兔与镰鼬三兄弟 。
在剧本阶段 ， 团队在影片中设定了30个数字角色 。 李蔚然说 ， 没想到这等于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 因为好莱坞最顶级的那些电影都没有这么多数字角色 。 李蔚然感觉自己这次有点玩大了 ， 后来顶不住了 ， 就减少了数字角色的数量 ， 但最后还是努力把它做了出来 。 “有一些看起来简单的问题 ， 以及中间很多技术难度也是在拍的过程中才发现的 ， 要达到我们心里预期的话 ， 其实是要花很长时间去测试 ， 找出问题去克服 。 ”李蔚然说 。
纯CG制造的数字生物 ， 是特效技术中最难的 ， 包括数字生物的表情、皮肤等都是挑战 。 比如片中的海坊主 ， 它的皮不是现实里某一种生物的皮 ， 有点像人的皮肤 ， 又有点像鱼的肉感 ， 是一种混合的感觉 ， 还得有一种透明感在里边 ， 在大银幕上要经得起特写镜头的考验 。 并且 ， 它的脸的结构跟人还不太一样 ， 肌肉没有那么多 ， 还要做表情 ， 都是很多复杂的细节 。 当时做的时候 ， 前期的东西已经很好了 ， 但是放到大银幕上看 ， 还是不够真实 ， 还得再回去重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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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掌
还有鬼掌这个数字角色 ， 难点在于没有这种生物 ， 是原创的 。 在设计这个角色时 ， 必须规划它的所有动作看起来是合理的 ， 它的运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 不单动起来合理 ， 还得展示得有趣 。 这么大一个东西走起来山呼海啸的 ， 怎么才有那种重量感和气势 ， 还要给它加上那些须子 ， 展示运动的复杂性 。 最重要的是 ， 它还能跟它的主人慈沐协调协作 ， 精细度得够 。 结尾那场戏 ， 它可以像王座一样让主人坐在上面 ， 跟主人一起弹琴 。
该片的视效制片人曾参与过《寻龙诀》《西游伏妖篇》等电影的视效制作 ， 他觉得1700个视效镜头应该是自己职业生涯最高了 ， 没想到《侍神令》中的特效镜头有2300个 。
有8家视效公司参与了影片的视效制作 ， 国内和国外分别有4家 。 李蔚然说 ， 就像开跨国公司一样 ， 语言一多很容易串 。 开视频会议的时候 ， 同时又需要韩语翻译、日语翻译、英语翻译同声传译 ， 因为有的翻译声音太大影响其他翻译 ， 根本听不见导演在说什么 ， 不一会儿翻译就打架了 。
【花絮】
孙红雷配音海坊主自带灵气和幽默感
片中的镰鼬、鬼赤、海坊主、鬼掌这些数字角色都是原创 ， 像鬼赤没法参考什么生物 ， 就是在无数的设计稿里边规划出来的角色 。 李蔚然导演也坦言 ， 片中的一些角色和场景设计 ， 有受宫崎骏《千与千寻》的风格影响 ， “《千与千寻》是很伟大的作品 ， 我觉得你要尝试东方奇幻题材 ， 它是越不过去的一座山” ， 不过 ， 李蔚然很难说出一个具体的东西 ， “有些东西在你心里 ， 自然就带到了电影里” 。
电影中的数字角色都是CG制作的 ， 开拍前进行排练时 ， 演员需要和小绿人、小蓝人、小红人演对手戏 。 导演找了很多来自话剧界的优秀演员 ， 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 ， 饰演生物角色 ， 和演员搭戏 。 但真正拍摄时 ， 这些小绿人、小蓝人就要离开 ， 演员进行无实物表演 。 片中 ， 陈坤与数字角色的对手戏最多 ， 在表演上最大的难度在于 ， 他一方面要相信自己是活在晴明角色的感性中 ， 同时还要保持演员的理性 ， 回想刚才小蓝人的动作是怎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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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为海坊主配音 。
此外 ， 孙红雷在片中以声音出演的形式与观众见面 。 在片中 ， 他为海坊主配音 。 11年前 ， 他和导演李蔚然合作了电影《决战刹马镇》 ， 之后成为多年的好朋友 。 李蔚然说 ， 心目中只有他能把这个角色配好 ， “我一找他 ， 他一看这个路子都不用聊 ， 自己就能上手 ， 而且一上手就百分百准确 。 ”在配音的时候 ， 孙红雷说每一句话 ， 现场所有人都笑的不行 。 李蔚然说 ， 他能想出一种表现方式 ， 既能跟这个角色贴合 ， 又能给这个角色注入一种灵气儿 。 他的每一句话的音调都特别有意思 ， 有一种自带的幽默感 。
新京报采访人员 滕朝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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