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谵语的分证施治与治疗方法、症状表现 附证治表解

至癫狂证,独语不休,或妄见妄言,詈骂歌唱,其证险恶虽少而治愈为难 。
人之语言意识,为心神所主宰,《素问·脉要精微论》谓:“言语善恶,不避亲疏者,此神明之乱也 。”暂时语言错乱,原因虽殊,其由于心神被扰而失其精明之作用则一,故凡胃中结热上乘于心,或热邪乘虚陷入血室,或热伤营血,或气血并逆于上,皆可使心神扰乱,言出无次而发为谵妄之证 。但人之神必赖气血以资养,凡病后及久病营血虚耗,心气不足,亦可使精神离散而喜忘前言,或语声低微 。故谵语不但有虚实之分,且有“神乱”、“神散”之异,神乱多由外邪所扰,神散多由心失所养 。故《景岳全书》谓:“谵语为实,实者邪实之;郑声为虚,虚者神虚也 。”至独语妄言,秽臭不知而谷气反增者,则为癫狂证 。其证亦多由“神散”“神乱”所致 。
分证施治
1.胃热上攻
伤寒化热入里,若已过经(转属阳明)
即可发生谵语 。盖热聚于胃,胃络上通于心,胃中结热不得下行而反上攻,此谵语之所由作 。故外热传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或用火攻而使“火热入胃,胃中水竭”则谵妄诸证更不可幸免 。《伤寒论》对三阳合病而有发热自汗、心烦口渴等症者,即主以白虎汤清热生津 。此证虽腹满而无便结,证非里实,不用泄下以伤津液,相反“下之若早,语言必乱” 。即胃中燥,大便硬而谵语,亦只宜小承气汤,一服谵语止,便虽未通,胃中濡润已可推知,亦告诫“更莫复服” 。凡此,皆不外清热保津,以保持肠胃通利,使结热不上扰心神而止其谵语 。若已有潮热、腹满便结、不能食、手足汗出、谵语不休,或叫呼詈骂,或登高弃衣者,则当竟用大承气汤急下之 。泄下固可以伤津,急下正所以存津,当下者亦不可因循延误 。癫狂证,狂越叫呼,有胃热见证,亦可用大承气汤以挫其势 。
2.热入血室
《伤寒论》谓:“阳明病,下血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 。”若血止而“但头汗出”,身无汗,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滋然汗出则愈 。亦可用小柴胡汤去参加生地、丹皮、当归之属清热泻肝 。《陶华全生集》谓“热入血室,男妇皆有此证”,不专指妇人而言 。因热盛下血,血虽止而热不去,郁蒸而为头汗,其证既不同于身热自汗之白虎汤证,又不同于头汗小便不利之茵陈蒿汤证,故仲景特出“泻肝”一法 。盖肝为藏血之脏,热盛迫血妄行,正当泻肝清热,谓之“热入血室”,亦示人与一般阳明病尚有别耳 。
妇人热入血室,多见于产后或月经期间,其证寒热往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并多见脉迟身凉、胸胁满如结胸状 。妇人血室,即指冲任血海而言,冲任与厥阴之脉皆起于胞中,散子胸腹,血热瘀结于内而格拒阴气于外,故有上述见证 。治此,亦当泻肝清热,稍佐活血,宜小柴胡汤去参、枣加延胡索、丹皮、归尾、桃仁之属 。
3.热伤营血
温病以热结肠胃为顺传,热传心包为逆传 。胃热上攻,心神被扰,一下其热,则神清而谵语自止;热传心包,心神直接受损,则病势较为深重 。心主血,属营,营分受热,则血液被劫,故舌绛无苔,夜热转甚 。心神受损,则神识不清,故轻则梦语不休,重则张目狂言 。其证与胃热上攻、潮热便结、苔黄口渴诸证自异 。此类谵语,当凉血清热,血热外泄,而后谵语可止,宜清营汤、犀角地黄汤之类,重证必须连服乃效 。若热内陷,服后而谵语不止,神昏不醒,则宜紫雪丹、安宫牛黄丸之类开窍透邪 。
4.卒中邪恶
人之中恶,多从深山古墓等不洁之处得之,其证亦多妄见妄言、牙紧口噤、头面青黑、手足逆冷,或晕倒昏不知人,或痰潮气促、二便不禁,脉候多迟数大小不匀 。《医统》谓:“病此者,未有不因气血先亏而致者 。
气血者,心之神也,神既衰乏,邪因而入,……痰塞心胸,妨碍升降,不得运行,以致十二官各失其职,昕视言动,皆为虚妄 。”治此,以扶正透邪为主,卒中时,宜苏合香丸 。苏后宜藿香正气散 。
5.精神离散
心之神,必阴阳和调,气血充实,始能保持其正常之精明作用,视听言动,始有所主 。故凡病时攻伐太过,或久病阴阳偏虚,气血不足,以致精神离散,产生妄见妄言之证,多属虚证 。
《景岳全书》谓:“虚邪为病,其声必低,其气必短,其脉必无力,其色必憔悴,凡其自言自语,喃喃不全,或问之不应,答之不知之类皆是 。此虽语言错乱,“遏之即止,终不若实邪之难制” 。治此,当补养气血为主,宜归脾汤、人参养营汤之类 。
6.心经有损
《丹溪心法》谓:“癫者神不守舍,狂言如有所见,经年不愈,心经有损,是为真病 。”狂言乱语,暂见者,不过心神偶为外邪所扰乱 。若因精神长期遭受创伤,或所谋不遂,或扰思郁怒不释,或先富贵而后贫贱,逐见妄见妄言,或独语不休,或叫呼詈骂,不食不饥,秽臭莫辨,经年累月而不愈者,则为心经有所损害而然 。治此,“心经蓄热,当清心除热;痰迷心窍,当下痰宁志” 。前者宜导赤泻心汤,后者宜温胆汤加建菖蒲、郁金、远志、炒枣仁 。如按法治之不效,则当着重补养心血,宜防己地黄汤、天王补心丹之类 。
【中医谵语的分证施治与治疗方法、症状表现 附证治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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