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真面目,其实是“多元宇宙”?( 二 )


文森特·莫斯可在《数字化崇拜》中写道 , “正如牛顿所描述的 , 宇宙被视为是一座巨大的钟表 , 受制于一系列相互牵制的机器零件 , 今天的宇宙正日益被看作是一台巨大的电脑 。 ”[2

与之相反 , 元宇宙则是将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打造的虚拟空间 , 想象成一种时间和空间接近无限的“宇宙” 。 前者近乎宇宙的计算机化 , 而后者则是计算机的宇宙化 , 它并不回答天文地理上的问题 , 而是面向人类自身以及创造出的虚拟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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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科技圈和资本圈竞相追逐的热点 , 科技巨头们都想在元宇宙领域分得一杯羹 。 尽管扎克伯格说 , “在未来 , 如果听到某家公司在开发自己的元宇宙 , 就相当于现在你听到某家公司在开发自己的互联网一样可笑 。 ”并表示已经和微软在内的多个公司成立了XR联盟 , 致力于促进产业发展及标准的制定 。 [3
但技术层面的共享 , 并不意味着产品层面的联通 。
事实也是如此 , 微软正着力创造一个元宇宙产品 , 脸书也要创造一个 , 国内的一些互联网企业也都试图打造各自的元宇宙 。
所以 , 元宇宙不是只有一个 , 而是会有无数个 。 未来 , 元宇宙也许不会由类似《雪崩》里的“计算机协会全球多媒体协议组织”垄断经营 , 而会形成由多个巨头打造的元宇宙群 , 或者说是“多元宇宙” 。
用户在多个元宇宙中来回穿梭 , 这种场景有它的原始模版:现在我们正在一个个APP形成的“孤岛”中来回航行 。 这么看来 , 元宇宙似乎不会摆脱这一窠臼 , 而是继续重复着 。
那么 , 多元宇宙里的人又会以何种方式存在呢?
元宇宙里的“后人类”
有学者提出 , 元宇宙为人类社会实现最终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新的路径 , 展现了一个具有可与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时代、宇航时代同样历史意义的新时代 。 和这一时代同频共振的 , 则是“后人类社会” 。 [4

“后人类”又被称为“赛博格”(Cyborg) , 人类使用工具 , “后人类”则是将技术嵌入身体 , 人类本身成为一个媒介和技术工具 。 “变成“后人类”并不仅仅意味着给人的身体安装假体设备 , 它更意味着要将人类想象成信息处理机器 。 ”[5

作为“后人类” , 未来的人必然与元宇宙产生关联 。 进入元宇宙的方式 , 可以是《头号玩家》式的一体式触感VR套装 , 也可以是《黑客帝国》式的“矩阵”系统 , 还可以是“缸中之脑”假说里的神经刺激器 。 进入元宇宙之后 , 人所扮演的角色将是一个个使用者、创作者和消费者 。
《黑客帝国》中的矩阵系统 。 图片来源:腾讯视频

如果面前是一款游戏类的元宇宙产品 , 我们就是玩家 , 在沉浸式的游戏空间中完成一项项游戏任务 。
如果面前是一款社交类的元宇宙产品 , 我们就是角色扮演的用户 , 在一个仿真的社区内进行交流和互动 。
如果面前是一款网购类的元宇宙产品 , 我们就是在商场闲逛的消费者 。

如果面前是一款UGC内容推送类的元宇宙产品 , 我们则既能参与内容创作 , 也能进行内容消费 。
从传播学的视角来看 , 元宇宙提供的是一个由高新技术打造的交互空间 , 具备着拟真的感官体验 。 “后人类”一方面是这一空间中行动的主体 , 进行着各式各样的以空间为基础的活动 , 一方面又是这一空间中的基础设施——人体技术化为一种数字化身 , 成为节点 , 成为信息处理的中介 。
避免对元宇宙的过度技术崇拜
每当一个新概念或新技术出现 , 总会引发改变世界的狂想 。
元宇宙也概莫能外 。 有分析人士就表示:“当元宇宙平台能够将高质量连接扩展到全球每个角落 , 那些元宇宙平台就将成为全球平等的表达场所 。 在那里 , 各种不同的声音可以相互交流 , 所有参与者都有机会从这个美丽的新虚拟世界中受益 。 ”[6

这种广泛存在的技术崇拜语调并不新颖 , 过去种种媒介技术萌芽时 , 也都曾引发类似讨论:
在大众报纸盛行的十九世纪中后期 , 人们认为报纸可以成为理性和道德灌输的工具 , 具有改变社会的力量 。 随后 , 电报、电话、电视也都被赋予了类似的想象 , 被认为可以推动社会的深入变革 。 再后来 , 互联网被认为可以创造出一个紧密连接的世界 , 帮助人们增进了解 , 培育宽容 , 促进世界和平 , 对经济、政治和文化产生重大影响 。
以上媒介技术的确发挥了难以替代的作用 , 但这种影响并非完全趋近良善 , 改变社会的同时 , 也掺杂着隐隐作痛的并发症 。 如今 , 元宇宙的概念在资本圈被炒得火热 , 将其视为互联网的未来 。 在喧嚣之外 , 保留一份警惕 , 也许更有利于全面看待元宇宙的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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