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漫漫 仿佛理应是属于他的,而不是作为我的父亲

卿卿漫漫 仿佛理应是属于他的,而不是作为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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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漫漫 仿佛理应是属于他的,而不是作为我的父亲

桌上的饭菜偏冷 , 冒出的几缕热气散失在吞吐的气息间 。 咸鸭腊肠上腻了一层油光 , 上座的“二叔”精瘦 , 眯着眼 , 吧哒吧哒拿着个烟斗抽一杆旱烟 , 核桃皮样的皱纹泛出铜色光泽 , 见到父亲 , 旱烟闪了几星火光 , 烟气从干瘪的唇间弥散出:“树成回来了 , 快来这边坐” 。 树成 , 这名字我倒从未听过 , 父亲是不叫这名字的 , 但这带着方言的“树成”二字一出口 , 仿佛理应是属于他的 , 而不是作为我的父亲 。  


众人在座次上推诿了一番 , 这便热了场子 。 父亲在饭桌上颇为逢源 , 简直可以说得上开朗 。 他领着我认亲戚 ,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蒙着一层雾 , 只是与辈分对应上了 。 我问好 , 说吉祥话 , 在场的大人端着酒杯哈哈大笑 , 连向父亲夸赞我会说话 , 杂乱的声音漂浮在哄堂的酒气中 。 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 桌上的酒都不会苛责你 。
【卿卿漫漫|仿佛理应是属于他的,而不是作为我的父亲】

大人们的音量极大 , 靠着多年前的数面之缘和多年前的素未谋面维系话题 , 酒精发酵热闹 。 我扒拉了几口饭 , 溜下饭桌 , 跑到门外田埂上 。 一边走 , 一边采油菜花和荠菜花扎成一个花束 , 渐渐地走得远了 , 走到一片颇为空旷平整的地上 , 不远处是塌了一半的泥砖房 , 蓬头垢面地藏在一棵大槐树下 。  我想这是老屋 。  凑近老屋的格子窗 , 看见房梁斜倚着泥墙 , 上面有雉鸡和鸟雀在跳 。 屋子里长了很多毛线草 , 毛茸茸的一片铺在地上 , 像块磨损了色彩的毯子 。  然后 , 我看见了父亲 。  他站在房梁前 , 背对着我 , 手里拿着一个芒果 。  我出声:“芒果!”  父亲转过头 , 还未看清他的脸 , 我便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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