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评价话剧《原野》

之前写过一篇文章,可以回答第三个问题,个人理解:“……在父权缺失与母性泛滥的情况下,焦大星产生了俄狄浦斯情结。他过分依恋女性,同时形成懦弱妥协的性格。他爱的女人金子和母亲焦母具有相似性格:泼辣,蛮横,刁钻,因此他将对母亲的依恋部分转移到金子身上,而当这两个依恋主体发生冲突时,他必然要陷入自我怀疑的困境。“俄狄浦斯情结”认为,伴随着男孩对母亲产生爱恋,他对父亲便怀有杀意;他既想要占领父亲的地位取而代之,又很现实地承认父亲比自己更强大有力。如果从仇虎——金子——大星的三角关系中观察,仇虎扮演了缺失的“父亲”角色。仇虎与金子的结合本具有正当性,而大星不仅在力量与性格方面弱于仇虎,在情感合理性上也处于劣势地位。因此当仇虎杀死他时,他没有反抗,这一方面因为性格的懦弱,潜意识中则是对父权的顺从。
《原野》中的“俄狄浦斯情结”是双向的,焦母对大星也表现出变态的控制欲与超出一般母子关系的迷恋。她拒绝金子与大星亲近,而拒绝行为背后暗含着攻击举动,它将焦母自己的需求置于首位。金子在遭到拒绝后表现出愤怒和攻击的欲望,这一行为反过来让焦母觉得无法忍受,并在心里投射为一种不自觉的防御机制。如果后继发生了不幸的事(如仇虎的归来与复仇),那么怀疑自然落到怀恨在心的金子身上。实际上,焦母预先做出了金子会背叛大星的期盼,后续的故事只不过是在验证这一期待。焦母想要解脱焦家曾陷害仇家的道德焦虑,于是将“背叛”行为施加于金子身上。仇虎在复仇时同样产生了道德焦虑,这是由于对良知的畏惧引起的。当一个人的意图与构成其良知的观念格格不入时,就会感到罪过和羞耻。自我常常发展起抵抗焦虑的自我防御机制,投射机制就是其中之一。仇虎将焦虑的根源归于大星,他用自己与金子的关系刺痛大星,意图让大星先动手,将“害人”转化为“正当防卫”,从而解除焦虑,保持心理平衡与道德正义。”
全文链接:《原野》解读
|【怎样评价话剧《原野》】说到《原野》....就谈几句:.....如果说《雷雨》主要体现了曹禺的对中国封建家庭的认识,《日出》主要体现了作者对中国现代都市社会的认识,那么《原野》则主要体现了作者对人的精神承受力的理性探讨。《原野》的故事是在一连串血海深仇的背景下展开的:仇虎的父亲仇荣,被当过军阀连长的恶霸地主焦阎王活埋,仇家的土地被抢占,仇家的房屋被烧毁,仇虎的妹妹被送进妓院而惨死,仇虎的未婚妻金子也被焦家的儿子焦大星强占,做了“填房”,仇虎自己也被投进了监狱。曹禺敢于将《原野》的背景放在自己并不熟悉的农村,并不是要追随时代潮流去表现农村中的阶级斗争,而是要借一个发生在农村的具有传奇性的复仇故事,挖掘一个人在强烈的爱与恨夹击下丰富而脆弱的内心世界,表现人充满反抗意识的原始生命力和复仇者的心理变化。因此,作品一开始就将从狱中逃出来复仇的仇虎,置于欲复仇不能,而欲放弃又不甘的尴尬境地。仇虎胸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然而,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焦阎王已经先他而去,剩下的只是瞎眼的焦母、懦弱的焦大星,以及尚在摇篮中的小黑子,仇虎不但失去了复仇的对象,而且连复仇的正义性也面临着考验。虽然,仇虎在“父仇子报”、“父债子还”的传统观念支配下,内心几经折磨,终于杀死了大星,并造成了小黑子之死。但是,究竟是仇虎有意焦母之手杀死了小黑子,还是无意中焦母误杀了自己的孙子,我认为仿佛是作者有意留给观众的一个谜。然而,正是小黑子之死,导致了仇虎内心情与理的冲突,导致了复仇故事的逆转:由仇虎追杀焦家母子,变成了焦母追杀害死自己孙子的凶手。最后,仇虎逃入森林中,在焦母不舍的追杀中,终于精神崩溃。很久以来,《原野》都被看作是曹禺不算太好的作品。后来,人们越来越重视这部具有表现主义特征的作品,并将它与曹禺的“三大杰作”《雷雨》、《日出》和《北京人》一起,并称曹禺的“四大杰作”。还有人对它情有独钟,不但将它与《雷雨》、《日出》并称为曹禺的“三个生命”,而且更推崇为“生命三部曲”之最!这都是一家之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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