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许多人认为《透明的红萝卜》是莫言最好的作品,这篇文章优秀在哪里,蕴含着啥深意怎样解读这篇文章( 三 )


黑娃并不是天生如此寡言木讷,从文本看出,他曾经也是个多言活泼的孩子,而如今用土擦拭伤口,无视高温地拿钻子,对自然敏锐的洞察,寻找透明的红萝卜。这一切都说明,饱受的苦难,已经让他麻木,同时也发展出了神性,全文是第三人称叙述的,但读者很容易去站在黑孩的角度阅读,他此时已经不再是一个经历者,而更多的是一个观察者,看着世间的众人。后母被他的父亲抛弃、老铁匠被小铁匠抛弃、失明的菊子也会被石匠抛弃,而看守菜园的老头,晚年孤独,显然也是被抛弃者。所有的人遭受着生理的痛苦和精神的孤独。而透明的红萝卜,“金色的外壳”与“银色的液体”这充满光明景象的追求正是他神性的体现,在这苍凉的人间,被抛弃的循环中,一点对美好的追求!

|这是一首诗,充满灵性的诗。简洁精美,玲珑剔透。是天才之作。莫言的其他作品都是汪洋恣肆不加节制。只有这部作品是精美的克制的。是中国传统的写法。我很喜欢这部作品。读完之后很受震动,很感动。
■不请自来。
简单说下观看顺序,这个跟观点的形成有些关系:
昨天刚刚看完。因为直播看书,还是和自己一个人看有区别。第一遍看的时候我以为是长篇小说,但是对于《透明的红萝卜》来说,我讲太多话了,导致线索断链,只看到了片段——太抱歉了,对于一本新开的书,本身全神贯注才是敬意。二刷前看了高赞答案,当时从头重新看了一遍,一声没吭。
但是经过二刷,我由怀疑到肯定的观点是,“冷”字贯穿全文。
但是对于其他问题,我又出现了新的看法,供大家参考。

一、“冷基调”与痛苦紧密相连
线索及相关原文出处:
1./打摆子(疟疾)象征着长期的痛苦
“黑孩儿,你这个小狗日的还活着?”队长看着孩子那凸起的瘦胸脯,说:“我寻思着你该去见阎王了。打摆子好了吗?”(黑孩出场)“他的手扶住冰凉的白石栏杆,羊角锤在栏杆上敲了一下,栏杆和锤子一齐响起来。倾听着羊角铁锤和白石栏杆的声音,往事便从眼前消散了。”(第一章)“东边的地平线上,立着十几条大树一样的灰云,枝杈上挂满了破烂的布条。黑孩从桥洞里一钻出来就感到浑身发冷,象他前些日子打摆子时寒颤上来一样滋味。”(第五章)解释:
我想起来,有一种困境是这样的:在那时的我,用尽我所知道、所认可的任何办法去解决难题,没有一个是有用的,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抓住了我,不让我逃离这个困境一样。
在那种情况下,我会人为的划分过去和现在。(羊角锤敲栏杆)
第一,划分这个行为让我感到有掌控感,“我大概掌握了生活的节奏”,而非“我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要划分出来悲凉的过去,是为了草草掩盖过去的不堪(往事便从眼前消散了);要划分出来充满希望的现在,是为了告诉自己重新开始。(离开后娘家生活:第一章中“他偷偷拿羊角锤”以及“回家时给后娘生的弟弟揩鼻涕”可见)
第三,因为引起过去挫败的原因并没有解决,所以就算鼓起勇气说“今天一定会变好”,但可以想见,这次所谓的重新开始,无非又是另一个悲惨的故事。(第五章,“象他前些日子打摆子时寒颤上来一样的滋味”)
第四,那么,我们所看到的《透明的红萝卜》,无非是——人们彰显生命价值而选择不断的“重新开始”,然后不断的“被打败”——这个魔咒一样的闭环里,小小的一个缩影而已。不仅是读时候四五个小时的悲剧,不仅是黑孩的悲剧,而是长期的、无法抹灭的、也许无法改变的悲剧。

2./袄子
“人们的目光都追着他,看着他光着的背,忽然都感到身上发冷。队长把夹袄使劲扯了扯,对着孩子喊:\u0026#39;回家跟你后娘要件褂子穿着,嗐,你这个小可怜虫儿。\u0026#39;\u0026#39;”(第一章)“队长,行行好,放了他吧。”瘦老头说。“放了他?”队长笑着说,“是要放了他。”队长把黑孩的新褂子、新鞋子、大裤头子全剥下来,团成一堆,扔到墙角上,说:“回家告诉你爹,让他来给你拿衣裳。滚吧!”(第五章)
3.
黑孩对于接受到的痛苦,其表现为“动作>语言,视觉>触觉”,属于对痛苦“冷处理”。
黑孩对于看到别人的痛苦,同样“冷处理”,因为知道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逃不掉痛苦——重点是,每种人对痛苦的处理,不一样。(作者赋予的视角)

接受到的痛苦冷处理:
黑孩:“孩子不说话,只是把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直盯着队长看。他的头很大,脖子细长,挑着这样一个大脑袋显得随时都有压折的危险。”姑娘还悄悄地问小石匠黑孩是不是哑巴。小石匠说绝对不是,这孩子可灵性哩,他四五岁时说起话来就象竹筒里晃豌豆,咯崩咯崩脆。可是后来,话越来越少,动不动就象尊小石像一样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寻思着什么。你看看他那双眼睛吧,黑洞洞的,一眼看不到底。姑娘说看得出来这孩子灵性…(第一章)“小兔崽子,你是哪个村的?”黑孩迷惘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谁让你来搞破坏?”黑孩的眼睛清澈如水。“你叫什么名字?”黑孩的眼睛里水光潋滟。“你爹叫什么名字?”两行泪水从黑孩眼里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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